“不……不用了……”
伙计被丁轻鸿的心狠手辣吓的浑身颤抖,甚至连裤裆亦情不自禁的温润几分,双手捂着耳朵拨浪鼓似的拼命摇头:“我想起来了!想起来了!”
“快说!”丁轻鸿眼神一寒,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奸懒馋滑的狗东西,竟敢算计到我头上,是不是活腻了?”
“大爷饶命,小人再也不敢了……”
“你知道我在找什么人对不对?乖乖告诉我,他们在哪儿?”丁轻鸿揪住伙计的衣领,将他拽到自己面前,“再不说实话,我就割了你的舌头。”
“说!我说……”伙计惶恐之至,再也顾不上耳朵的疼痛,颤颤巍巍地伸手朝二楼一指,“小人也不知道他们是不是大爷想找的人……”
闻言,丁轻鸿的眼眸深处陡然闪过一抹激动之色,顺着伙计手指的方向抬眼朝二楼望去。
此刻,昏暗幽静的二楼走廊,柳寻衣负手而立,面无表情地默默注视着楼下发生的一切。
霎时间,四目相对,目光交织,二人的脸上渐渐浮现出两种迥然不同的神态。
“丁公公,别来无恙?”柳寻衣神情凝重,平淡如水的声音中略显一丝试探之意,“云牙镇一场风波,丁公公生不见人,死不见尸,真是令人担心。”
丁轻鸿反手将伙计打晕,冷漠的脸上浮现出一抹诡谲的笑意,道:“那日云牙镇四面楚歌,火光冲天,我本想在混乱中救出公主,却不料被数不清的黑衣人围攻,打着打着就打散了。那日过后,我一路向北打探公主的消息,急的茶饭不思,夜不能寐。柳大人啊柳大人,你们可让咱家找的好苦?”
言至于此,丁轻鸿突然脸色一变,故作担忧模样,忙道:“公主何在?有没有受伤?是不是吓坏了?我要面见公主……”
“不必了!”柳寻衣拒绝道,“公主舟车劳顿,身子不适,刚刚已经睡下。”
“身子不适?”丁轻鸿惊诧道,“公主乃千金之躯,你们为何不悉心照料?岂能令公主生病?”
“王妃只是太过劳累,并无大碍!”
苏禾自客房走出,与柳寻衣并排而站,居高临下,看向丁轻鸿的目光中略含一丝审视之意,问道:“云牙镇出事时,丁公公何在?”
“我刚刚已经说过,被黑衣人冲散了。”
“是吗?”苏禾对丁轻鸿的解释颇有怀疑,“可当日我们都住在北街店,为何苏某、隋将军、冯统领都未曾看到阁下的身影?”
“那晚我腹痛难忍,于是去院中茅厕,不料出恭出到一半,北街店四周已是人声鼎沸,火光四起。”丁轻鸿将早已烂熟于心的说辞娓娓道出,神情不卑不亢,“当时,你们都被黑衣人堵在店内,我在外边与他们厮杀,因此未能碰面。”
“既然如此,你怎知我们是死是活?”
“云牙镇的噩耗不胫而走,第二天已传的天下皆知,咱家稍一打听,便将云牙镇的结果问的一清二楚。”丁轻鸿慢条斯理地解释,“传闻,云牙镇只找到陶阿木和徐广生的尸体,并未发现河西王与公主的下落,除非被烧的面目全非,否则……但我坚信公主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不会出事。没有公主的消息,反而是最好的消息。因此,哪怕只有一丝希望,我也要北上寻找公主的下落,即使一路找到和林,也绝不放弃。”
言尽于此,丁轻鸿如释重负般长出一口气,欣慰道:“幸亏老天爷待我不薄,让我在这里找到你们,也算不幸中的万幸!”
望着丁轻鸿矫揉造作的笑容,柳寻衣与苏禾不禁对视一眼,眉宇间皆浮现出一抹难以名状的思量之意。
同为送亲的人,与丁轻鸿重逢本应是一件好事,但柳寻衣和苏禾却在隐约之间感到有些古怪,但又一时说不出究竟是什么地方古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