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至于此,秦苦忽然狡黠一笑,又道:“只要陆公子肯将柳寻衣让给我,秦某愿向你奉茶赔罪,大不了再摆上一百几十桌宴请陆家上下的兄弟痛快吃喝一场,如何?”
“让你带走柳寻衣的人头,已是陆某的底线……”
“那你还商量个屁?”秦苦忽然态度大转,骂骂咧咧道,“你们读书人就是啰嗦,脑袋掉了不过碗大的疤,死就死了!废话少说,要打尽管放马过来,不敢打就带着你的人滚……”
“哼!”
当秦苦跳脚叫骂时,陆庭湘竟毫无预兆地突然出手。只不过,他并未取剑,而是疾步向前,同时挥出右掌直取秦苦的胸口。
“想偷袭?”
秦苦面露狞笑,早有提防的他迅速辨清形势,见陆庭湘赤手空拳,登时放弃闪躲的念头,主动挺身上前。与此同时,长空刀自上而下使出一招“力劈华山”,狠狠砍向陆庭湘的面门。
不可置否,陆庭湘被秦苦的臃肿身材所迷惑,小觑了他的反应速度。与此同时,秦苦也低估了陆庭湘的手段。
早在陆庭湘疾步而出的一瞬间,他的右脚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后一挑,脚背一弓,登时勾住陆遥手中降龙剑的剑阁,顺着他飞身向前的惯性,一道刺眼的青光自剑鞘飞掠而出,降龙剑“横空出世”。
剑柄在前,剑尖在后,在陆庭湘的身体掩护下,与其呼啸而出的右掌齐头并进,眨眼飞至秦苦面前。
面对秦苦的当头一劈,陆庭湘于电光火石之间身体侧倾,任由锋利无比的长空刀紧贴着自己的鼻尖劈砍而下,刚猛的刀风将他额前的一缕黑发瞬间削落。即便如此,陆庭湘却是连眼皮都未眨一下。燃文
“呼!”
几乎在长空刀劈落的同一时间,陆庭湘拍向秦苦胸口的右掌忽然向外一翻,五指精准无误地攥住飞速赶来的剑柄。
宝剑入手,仿佛带给陆庭湘莫大信心,令其双瞳骤然紧缩,不假思索地腰马一转,右手紧握降龙剑自下而上一记斜撩,朝近在咫尺的秦苦划去。
“妈的……”
由于降龙剑刚刚一直被陆庭湘的身体挡着,因而当它突然出现在秦苦的视野中时,一心想将陆庭湘从中劈成两半的他着实被吓了一跳。
仓促之间,秦苦再也顾不上体面,肥胖的身体猛地向后一歪,如一只巨型硕鼠般狼狈地朝远处跳窜而去。
“嗤!”
一声轻响,秦苦的衣袍被迅如闪电的剑刃划开一道二尺长的豁口。万幸的是,这一剑只划破秦苦的衣袍,却并未伤及他的身体。
偷袭、反击、躲避、变招、再偷袭、再闪避……一切如行云流水般一气呵成,说起来慢,实则只是白驹过隙。以至许多武功平庸的寻常弟子尚未辨清陆、秦二人的方位与动作,一切便已经结束了。
表面上看,陆庭湘偷袭在先,最终以秦苦“落荒而逃”收场并不为过。若将二人反过来,或许也是相同的结果。
但陆庭湘与秦苦究竟谁的反应、速度更胜一筹,却在不同的人心中留下迥然不同的见解。
“亏你自诩‘武林第一君子’,竟然用偷袭这种下三滥的招数?”秦苦心有余悸地望着自己胸前的破洞,不满道,“难道你们‘君子’出招都这么阴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