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洵溱?”
一提起洵溱,往事一幕幕情难自已地浮现在脑海,令柳寻衣的心情再度变的阴郁几分。
“府主出事后……想必少秦王也打消了图谋中原的念头。”
秦苦纠正道:“少秦王志在复国,纵使没有洛府主相助,他也会另谋他法,断不会就此放弃。”
“唉!”柳寻衣的口中发出一声长长的叹息,随之抬眼看向笑容可掬的秦苦,迟疑半晌,方才鼓足勇气,吞吞吐吐道,“秦兄,难道你……不想问问洛府主的事?”
闻言,秦苦不禁一愣,静静注视着柳寻衣,久久没有开口。
“秦兄,你……”
“洛府主……是不是你杀的?”
面对秦苦的直言不讳,柳寻衣的心头骤然一紧,沉吟片刻,从而神情坚定地缓缓摇头。
“我早就知道!”
虽然秦苦表现出一副早有预料的镇定模样,但柳寻衣却能从他听似随意的语气中,感受到一抹如释重负的轻松。
“你不想问问……”
“与我何干?”秦苦反问道,“知道的越多越麻烦,难道不是吗?”
面对秦苦的坦荡,柳寻衣心生一丝犹豫,却又很快释然。
“寻衣,其实京北大营距秦府近在咫尺,但我却只能在这里请你喝酒……”
“自家兄弟不说外话!”柳寻衣满不在乎地笑道,“在蔚州客栈我们不便叙旧,待我启程北上,不知又要等到何年何月才能与你重逢。因此,今夜能与你相见已是求之不得,又岂会在意那些小事?”
“你们打算何日启程?”
“等公主的病情稍缓一些。”一想起赵馨的病,柳寻衣的心头再度笼罩一层阴霾,苦涩道,“说来也怪,我们大大小小的郎中找过不少,可公主的病一直起起伏伏,不见痊愈。”
“秦府倒是有几位精通医术的郎中,明早我让他们去京北大营……”
“不可!”秦苦话未说完,柳寻衣匆忙打断,“秦家好不容易和我撇清关系,值此关键时刻断不能被人抓住把柄。公主的病不会危及性命,养歇几日定能有所好转,大不了……晚几天启程就是。”
“这……”
“公主吉人自有天相,秦兄不必担心。你我兄弟下次喝酒不知等到何时?不必烦忧太多,但求今朝有酒今朝醉!”
“好一个‘今朝有酒今朝醉’!来,喝酒!”
秦苦摒弃心中杂念,与柳寻衣相视大笑。
今夜,二人与天地风月、青川溪流、草原骏马为伴,一叙昔日之旧事,抒发故人之豪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