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愣着作甚?难道等大小姐向你赔罪不成?”
在袁孝话里有话的敦促下,雷震硬着头皮朝洵溱拱手一拜,含糊不清地说道:“雷某管教不严,麾下弟子不知天高地厚冲撞了大小姐,实在死不足惜……”
“一个小小的雷府弟子岂敢有恃无恐?如果不是你平日太过放纵,就是有人在背后替他撑腰。”阿保鲁恶狠狠地瞪着口服心不服的雷震,冷笑道,“若是前者,应该受到重杖的人不是他,而是你。若是后者……连重杖都省了,老子直接送你上西天。”
“阿保鲁,你不必含沙射影地吓唬我!”雷震勃然大怒,奋力推开挡在身前的袁孝,不甘示弱道,“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我敢对天发誓,自己对少秦王忠心耿耿,愿为他赴汤蹈火,万死不辞。若有半点不轨之心,教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正因为我对少秦王忠心不二,才更不能容忍上京四府大权旁落。你休要阴阳怪气地往我身上泼脏水,若有真凭实据证明我心怀叵测,无需别人动手,我自己砍下脑袋向少秦王和大小姐赔罪。但如果你拿不出证据,就不要妄下雌黄,狗仗人势!”
“混账!你骂谁狗仗人势?”阿保鲁怒由心起,恶向胆生,“雷震,我看你是翅膀硬了……”
“论年纪,老子比你大。论资历,老子不比你浅。休以为你是大小姐身边的人就能吆五喝六,耀武扬威。别人怕你,老子可不怕你!”
“好好好!”
见雷震狂妄自大,全然不顾洵溱在场,执意与自己针锋相对,阿保鲁怒极而笑,“仓啷”一声抽刀出鞘,明晃晃的刀锋直指怒火冲天的雷震,狞笑道:“雷震,你的拳头最好像你的嘴一样硬,死到临头可别跪地求饶!”
“去你妈的!谁求饶谁是婊子养的……”
“放肆!”
“啪!”
就在雷震与阿保鲁剑拔弩张,袁孝、严顺、洪寺苦口婆心地连连劝阻,众弟子心乔意怯、手足无措,堂中的局面乱成一团之际,面沉似水的洵溱突然发出一道娇喝,同时拂袖一甩,将桌上的一只茶杯远远抛飞,砸落在地发出一声巨响,登时令喧闹的场面安静下来。
“你们闹够没有?”
此刻,洵溱眼神之愠怒、态度之阴沉、语气之冷厉皆十分罕见,不仅将上京四府的人吓了一跳,甚至连柳寻衣、潘雨音这些局外人,也被她那股居高临下的气势惊得暗暗咂舌。
“大小姐息怒……”
“萧阳、苏忽!”洵溱对袁孝、严顺等人的劝解充耳不闻,喝令道,“阿保鲁目中无人,口出狂言,给我狠狠掌他的嘴!”
“这……”
“恩?”
“遵命!”
见萧阳、苏忽面露犹豫,洵溱的眼神骤然一变,登时将二人吓的身子一颤,连忙拱手领命。
众目睽睽之下,萧阳、苏忽快步上前,一左一右朝低头不语的阿保鲁劈头盖脸一通招呼。
“啪啪啪……”
伴随着一道道清脆的耳光声响,阿保鲁的脸颊渐渐变得又红又肿,口鼻渗出丝丝血迹。
“大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