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应天枢低声叫了一句,眼眶微红。
原本应通海见到应天枢活生生地跳下来,还有些被愚弄的生气,但见她眼睛红红的,一副受尽委屈的模样,又忍不住心软,怜惜起来。
他笨拙地拍了拍应天枢的肩膀,道:“既然身体还没好全,那就回床上好好休息吧。”
“爷爷,她装死骗你,你怎么不罚她!”应毓秀看到应通海如此宽容,气得要跺脚。
应天枢垂眸,带着点哭腔道:“我没想骗爷爷,我只是听见脚步声,害怕有人见我没死,要打我。”
应怀丰眼皮微跳,他上前一步,很关切道:“天枢,就算你不能修习灵力,但你也是应家的嫡小姐,哪个不长眼的仆役敢打你,说出来,伯父替你主持公道。”
应天枢心中冷笑,这是故意说出这番话,看准了原身性格怯懦,不敢和他们对上啊。
应通海皱眉:“天枢,你说出来,应家容不下欺凌弱小之人,一经查实,我绝不姑息。”
“我不敢,”应天枢扫了一眼忐忑的众人,说,“我想单独和爷爷说。”
“好。”应通海蹙眉,应下了。
应怀丰并不觉得应天枢有这个胆子告状,但现在她想要和应通海单独聊,还是让他升起了几分警惕之心。
万一真说出什么事儿来,说不准爹真的要为这么个废物处置他们。
但他面上什么都没表露,反而很怜惜地道:“经历一场生死,担惊受怕也正常,天枢你和你爷爷好好聊聊。”
“管事,把这棺材抬出去吧,人好端端的,棺材放着也太晦气了些。”
碧落院的人慢慢散去了。
应天枢和应通海一道进了屋内。
应通海一开始只想着“身死”的孙女,现在心神放松,才注意到屋内的陈设破烂不堪。
“这都是什么东西,”应通海看着缺了一角的桌子,皱眉,“还有,你院里的下人呢?小姐重伤都不来伺候。”
“早跑了,”应天枢道,“爷爷闭关的第二年就跑到其它地方当差了。”
应通海道:“老二的夫人就是这么管家的?”
应天枢看他气势汹汹,似乎要立即出去找谭蓉算账,不由轻笑一声:“爷爷不用着急,我要告的状还多着呢,先坐下吧。”
她这副姿态,与应通海印象中怯生生的的孙女有些对不上号了,他迟疑了一下,挑了把椅子,坐下了。
刚坐下,椅子就摇晃了两下,发出了嘎吱的声音,仿佛下一秒就要垮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