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闻到了中年男人嘴里散发出的酒气。
“我理解你的心情,”应天枢递上碎银子,“放心,我问几句就离开。”
中年人目光闪烁了几下,接过银子:“进来吧。”
应天枢跟随中年人进了屋。
中年人给她扯了条凳子,又踢了踢隔壁屋门,大声嚷道:“有客人来,别搁那儿号丧了,去搞点吃的。”
应天枢:“我不饿。”
中年人哼唧了一声,没再叫人:“你要问什么?”
应天枢:“你的女儿已经下葬了?埋在哪儿?”
“对,已经下葬了,”中年人道,“她已经死了,身上血淋淋的,一直摆在屋里,说不定还要招来什么妖怪呢,我可承受不起,早点下葬早点托生。”
“尸体就埋在小云山的山脚下,我还找人给她立了块碑呢。”
“她这丫头,脾气不好,也不听话,成天乱跑,一点儿也不叫人省心,现在才十六岁就死了,我白白养了了她十六年,结果什么都没捞着,真是倒霉……”
中年人大概是吃酒吃多了,碎碎念着和应天枢抱怨。
房门咯吱一声打开了。
一个中年女人站在房门口,眼睛通红,神态凄楚。
应天枢静静地注视她。
她不自然地抹了抹眼角:“我去给客人倒水……”
说完,低着头,进了厨房。
“哭哭哭,就知道哭,我一看她那样子就倒尽胃口,闺女死了,我难道不伤心吗?也没像她似的成天哭哭啼啼,活像日子过不下去了一样。”中年人一看见妻子,便转变了抱怨的对象。
应天枢面无表情:“你女儿死前有没有说什么话?她身上具体是什么伤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