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悲剧如果要怪,就怪范尤自己太不自重。
那么多坏事,怎么就叫他一个人全做了!
那么多律法,怎么就他不放在眼里。
真当自己是先帝宠臣,就可以目空一切了?
简直可笑!
这么一想,赵君尧心里最后一丝内疚也没了。
帝王之心,本来就该坚硬如铁。
父皇当年就教导他。
妇人之仁,是对百姓最大的残害!
国有国法家有家规,三纲五常都是铁律。
如果整天心疼这个,可怜那个。
那要律法有何用?!
让百姓如何能相信律法?相信朝廷?
反复思量,赵君尧都觉得自己没有错。
所以这件事,随着时间的流逝,也就渐渐丢开了。
……
进了腊月。
天越来越冷。
幸好夏如卿这里早就烧上了地龙,不然她这身子,一定受不住。
这些日子宫里大小事不断。
所以夏如卿怀孕这事也就没有公开。
可太医院三五不时的就来请平安脉,她也着实瞒不住。
所以……章太医就知道了。
进了腊月,她的身孕已满了三个月。
这日,赵君尧来的时候,章太医正在请脉。
赵君尧是她怀了两个月的时候知道的,那时候,也是章太医刚刚确认。
这会儿见章太医刚把完脉,就笑着问。
“可还好?”
章太医的目光却有些复杂,甚至还轻微地摇了摇头。
夏如卿的内心咯噔一声就沉了下去。
什么情况啊摇头是什么意思?
“怎么了?”她弱弱地问。
赵君尧的脸色也不太好了。
“怎么回事,说清楚!”声音带了冰,寒冷得吓人。
章太医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赶紧磕头认罪。
“臣一时失神,臣该死!”
赵君尧有点不耐烦了,摆了摆手。
“说清楚!”
他心里竟有点儿害怕,害怕卿卿有危险,怕极了。
章太医赶紧道。
“皇上,娴嫔娘娘的脉象有些复杂,臣瞧着,像是双生,可因为月份太浅,所以还看不出来……”
“双生胎?”
夏如卿惊得瞪圆了眼。
赵君尧也十分心惊,可到底喜怒不形于色,没表现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