雒原再次躺倒在六角回廊之中,呆呆愣了许久……
再次回到“射阵”,雒原已无锐气,只剩满脸无奈,“大师兄,还带这么玩的?碎天灭地——你这牛皮把天都吹破了!”
“再说了,同归于尽,也能算你赢?”
“当然!”五雷上人全无惭色,“说好的,你接下五招才算赢——又没说我得活着!”
“你死了,只能从头再来——”
“得得,我可不来了。”雒原算是彻底没了脾气,“我就想问问,第四招已经这么无耻了,第五招又是什么?”
五雷上人哈哈大笑,“都第五招了,还讲究个什么?当然是前面四招加起来,一并上啊!”
原大侠不等他笑完,就满心郁闷地退出了“射阵”。
大师兄不愧是老头子的大弟子,这无耻劲不遑多让——他本来修为就高,又精通“吹牛”的本领,再加上全无底线,毫不留手,他这关注定是过不了。
雒原在六角回廊转了几步,绕进另一座“院落”中。
晴朗的天空下,微风拂面,山野之间,成群结队的机关人密密丛丛,如森如林。
“小小蝼蚁,也敢闯本座的阵头……”
“天机冗水十四郎”的阴柔之声,显然不如五雷上人那般自然,颇有几分生硬。
“此乃六艺大阵中的‘御阵’,本座让你放手进攻,只要你打破本座的防御,伤到真身,就算你赢……”
雒原顺了顺胳臂上的汗毛,忍不住道:“沈思,你这扮相,这声音,真的好恶心啊……”
长发粗衣,满脸涂白的沈思顿时崩溃,竟被雒原一句话“破了防”,“是啊!我也好难受啊!大师兄,为什么非要弄成这个样子啊?”
天外忽传来一个响亮之声,“废话!你考验的是他的攻伐手段,你不扮得恶心一点,他怎么会想揍你?你不嚣张装逼一点,他又怎么会想打你的脸?”
“你不把他的潜力逼出来,又怎么证明你的机关之道,足以对抗仙家道法?!”
沈思一听“机关之道”四字,顿时精神一振,将脸一板,又成了“天机冗水十四郎”,“废话少说,有什么手段,尽管招呼过来!”
雒原无奈地叹了口气,“真来?”
“他被老夫碾压得已经毫无斗志,你说点狠的刺激他一下!”五雷上人还在一旁添油加醋。
冗水十四郎也不是易于之辈,朗声便道:“本座师从临渊先生,而你,乃是轩辕老祖的儿子——轩辕小儿,看你有何本领,能破得了我的机关术!”
有道是“打人不打脸”,一句“轩辕小儿”,比五雷上人花样百出的各种“小儿”杀伤力强上百倍。
原大侠霎时面目扭曲,飞身向冗水十四郎冲去。
——“瞬息万变!”
数道雷光在掌间汇聚,与五雷上人激斗一番,雒原对雷法的感悟更进一步,出手即是雷霆手段。
灿灿雷光转瞬即至,冗水十四郎躲闪不及,可身前却有一面透明之境,将雷光折射出去,映得天穹一亮,仿佛发出了开启大战的讯号。
山野间林立的机关人同时将手中长矛一顿、一举,千军万马般的气势冲天而起,杀气凛然。
冗水十四郎抽身而退,成群结队的机关人却潮水般涌出,截下了杀入阵中的原大侠——长矛蔽天,弩箭齐射,一时竟杀了他一个措手不及。
好在原大侠刚刚“练过”,墨砚一出,滚滚墨气如激流飞瀑,将漫天箭雨挡下,也将扑近的机关人冲了个东倒西歪。
雒原在魔气中隐匿形踪,开始反攻,太白庚金剑气化作一道道闪电镰刀,像割麦子一样将涌上来的机关人纷纷斩倒。
金雷破木,所向披靡,一刺透穿一串,一斩扫倒一片,着实过瘾。可机关人前仆后继,丝毫没有顾忌“伤亡”的意思。
冗水十四郎越退越深,龟缩在千军万马的拱卫之中,阴声冷笑道:“别以为,能一点点杀光我的千军万马。”
“这‘御阵’之中,天地灵气是有限的——用完了,就是你输,可别说本座没提醒过你……”
这倒是个不错的提醒,施展天雷法术横扫千军,看上去威风无量,战果赫赫。可消耗也大,若不是在试炼阵中,根本撑不了多久。
实际上,有【载营魄抱一】加持,雒原此刻单凭“武技”冲杀,也是如入无人之境。只要魔气挡住箭雨,手持枪矛的机关人根本都是木桩子而已。
雒原真气一转,太白庚金剑气化作七尺长的剑光,挥舞之频速更胜雷法百倍,砍瓜切菜般,照样杀得机关人残骸遍地。
手中虽无古剑,但以气化剑,同样可证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