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晏海突然怒了,面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温了起来,他愤愤道:“空青司看清是谁了吗就乱叫!”
余鸢直接被他骂蒙了,蓦地睁大了双眸,张了张口:“我……”
“还有你!”晏海直接打断她,指着她鼻子,继续斥道:“你认识他吗你就把他放进去!”
“你有病吗?晏无矢”,余鸢忍不了了,她直接拍掉了晏海的手,也对着他破口大骂:“大清早的你在这发什么疯?他不是跟着你一起来支援的吗?怎么就不能让他进去了?你十二屿此次来了几个人你心里没点数吗?你自己一觉不起还怪起空青司来了?”
她跟晏海不熟但跟他那个爱慕江惜的弟弟还是很熟的,虽然他贵为十二屿的大少主,但有江惜这一层关系在,所以她并不畏惧晏海。
“我!”晏海的脸更红了,他也知道是因为自己贪睡才没听到早起的动静,他更知道是晏听没有叫自己。但他会对晏听发脾气吗?那自然是不会的,所以只好委屈空青司来背锅了。
他鼻翼抽了抽,随后愤愤的甩了一下手臂,咬牙切齿道:“他要是出了点什么事,我跟你没完!”
余鸢正想回怼些什么,可晏海根本就不给她这个机会,直接怒斥一声:“开城门!!!”
“开!”余鸢一甩宽袖也对着守门的同门,愤愤道:“赶紧给我开!让他去死!”
守门男修:“………”
晏听在一处废弃的宅子里又找到了一对母子,短短半个时辰,他的身上已经满身狼藉,就连脸上都沾了灰。他努力的将压迫在门口,塌下的断木搬开,然后对里面蜷缩着的母子说道:“周围已经没有邪祟了,出来吧,我带你们去庇护所。”
“好,好”,妇女眼眶泛红,脸上布满了纵横交错的泪痕,她抱着孩童的手止不住在颤抖,她躬着身子走了出来,晏听还虚虚的用手盖在她的头顶,看着这个面容清秀的翩翩公子,她止不住的谢道:“多谢公子救命之恩,多谢公子,多谢。”
这时,身后传来了一个虚弱至极的声音,呢喃道:“公子……”
晏听回头一看,发现不远处在一间塌了的房子下,阴影中,此刻正压着一个满头白发的老太太,她努力的向晏听伸出手,眼里漾着渴望的目光,布满皱纹深深凹陷的唇瓣还在不断哀求道:“救救我……”
闻言晏听只好回过头,给对这对母子指了个方向说道:“从这沿路一直往前走,前方会有人接应你们,在下如今有要事在身,就不相送了。”
“好,多谢公子”,夫人连连道谢,随后又说了一句:“公子多加当心,我适才瞧见这附近邪祟还有很多。”
“多谢提醒”,晏听微微颔首,然后目送她离开。
他瞧见她怀中的孩子似乎早就没了呼吸,他本想告诉她当心疫病传染,但想了想觉得还是算了,许是她走不出来,也许是她还认为孩子还有救。他不是局中人,未经他人苦,无法劝人放下。
身后的老妇人又说:“公子……救救我……”
晏听正了正神色,立马转身向老妇人走去,她被压在由好几块断木堆积之下的一处宅子里,但入口已经被杂物堆积得无处落脚,晏听温声安抚道:“您等等,我需要把断木都挪开。”
“好,好”,老妇人在宅子里不断的朝他伸着手,一副疼痛难耐的模样,催促道:“你快点,我快疼死了。”
晏听努力的将这些杂物搬开,这些杂物上都堆积了很多灰尘,而他每搬动一件,都会带起大片灰尘,空气中弥漫着焚烧的药草味,傀儡的毒气,还有大片灰尘。
虽然余鸢已经给他上了隔绝咒,但气味灰尘依旧还在,在这种环境下过度的消耗体力,这使得他身体开始有些吃不消。
“公子啊,救救我”,老妇人还在不断的催促道:“我的腿就快要断了啊,你快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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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在忍耐一会”,晏听不禁蹙起眉头,过多的吸入这些难闻的气味,使得他脸色变得有些难看,但他还在努力的清理杂物,温声安抚道:“马上清完了。”
毕竟他的身份从来都不允许他喊累,喊苦,除非他死了,否则就算是断胳膊断腿,他都不能停下手中的活。
什么咒术,法术全用了,晏听这才终于勉强清理出一条路来,而老妇人正满脸渴望的看着他,朝他伸出骨瘦如柴的手,催促道:“快拉我一把,我出不来。”
“好”,晏听没有多想,他躬着身子走进破烂不堪的宅子里,立马朝她伸出了手,可就在即将触碰到的那一瞬,老妇人突然睁大了双眼,表情在那一瞬变得凶狠起来,三道银光一闪,她朝着他的手背狠狠的抓了一把。
晏听只感觉手背突然一痛,随后他立马想要后退了一步,可是头却撞到了阻碍物,“咚”一声闷响,他直接跌坐在地。
他蹙起眉头看了看自己的手背,上面赫然出现了三条又深又长的抓痕,鲜血在不断往外涌,这其中甚至还带着些邪物的气息。
在抬头一看,哪里还有什么老妇人,这明明就是一只已经修炼出人形的鬼面血妖,这种邪祟在未成形时以血液为食,在修炼出人形后,更甚者,甚至能直接食人。
“轰”一声巨响,鬼面血妖将压在她身上的残枝断木猛地掀开,直接站了起来,以老妇人的外貌,她伸出又细又长的舌头,舔舐了一下适才从晏听手背上抓下来的一点残血,随后咧嘴一笑,露出来一口尖锐无比的牙齿,嘲讽道:“小公子怎么这么不当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