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钰对着他们行了一礼,解释道:“在下是……”
“他不是什么同门”,身后响起一个熟悉的声音,回头一看沈钰不由得一愣,正是昨日将自己阻拦在外的寒檀,他淡声道:“他是无师之巅的人。”
“无师之巅?”两位山河月影的少年不由得后退了一步,吃惊道:“怎会穿着无尘之境的派服?”
“我……”,沈钰的脸色微微一沉,解释道:“此事说来话长。”
“不管怎么说也是这位道友帮了我们”,另一位还是对沈钰行了一礼,说道:“在下在此谢过道友出手相助。”
沈钰赶紧回了一礼,温声道:“道友不必多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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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他做什么?”寒檀再次打断道:“你们面前站着的人,就是将少主害得一病不起的罪魁祸首。”
两人闻言皆是一愣,震惊道:“什……什么!?”
沈钰的脸色当场沉了下来,他缓缓回过头面无表情的看向寒檀,感到有些匪夷所思,扪心自问昨日他与这位寒檀才初次见面,实在是不明白为何他会对自己敌意这么大。
隔壁无尘之境对寒川的消息绝大数都是处于一个保密的状态,关于他的近况也是近期听这位寒檀师兄讲解才得知一二。
说是先前少主其实根本就没有闭关,而是一直在无师之巅生活,而无师之巅对他做了什么呢?送回来的时候濒临死亡,就只剩一口气吊着,幸亏黎月长老医术高强,将少主从鬼门关给拉了回来。
而无师之巅对此并没有任何解释,把人送到就匆匆离去,外界都说他们是做贼心虚。所以面前之人是来做什么的?
想到这里他们只觉得后背隐隐发凉,有一种落入了恶鬼手中的感觉,而这位恶鬼适才还假意惺惺的帮他们解决了麻烦,彬彬有礼的与他们交谈。实则人皮下藏着的是一颗肮脏的心脏以及丑陋的面孔。
“怎么,我说错了?”寒檀见他如此看着自己,嘲讽道:“沈公子?”
没错,他说的都没错,寒川变成这样确实是自己害的,他无法反驳,眼底划过一丝伤感,转身就想远离这个是非之地。
“你还想走?”寒檀知道他身受重伤,此刻只有两位心思单纯的同门在,宗主他无话可说,寒河寒峰他惹不起,但孤身负伤的沈钰可是枚软柿子,正好可以借此机会教训一下他,以此来泄愤。只听“唰”一声响,利剑出鞘,寒檀做出攻击姿势对沈钰说道:“先问问我手中的剑吧!”
山河月影的两位见状立马后退了好几步,沈钰被迫转过身,只见银光璀璨,寒檀将剑尖指向自己,嘴角洋溢着讽刺的笑容,淡声道:“今日我便要替少主报仇!”
说罢便执剑冲上前来,对沈钰动手。沈钰一个转身完美躲过,寒檀的身手还算不错,但在沈钰面前还是大巫见小巫,为着那一句替少主报仇沈钰是怎么也不忍心对他动手。
他在想,如果是寒川,如果是恢复记忆后的寒川会不会也如寒檀一样憎恨自己。他眼里没有光,就这么漫无目的的躲避着攻击,眼看着面前之人穿着与寒川一样的派服,眼看着他使用的也是寒氏剑法,沈钰只觉得惘然若失。
剑光如影,来势汹汹,寒檀的每一次出手都想要了沈钰的命,他的眼神发狠,不断的在他变化的动作中想找寻出破绽。可沈钰的身手并非他所能及,僵持不下他开始着急了,可这一着急便乱了阵脚,他呼吸渐促,后背也在人看不到的地方渗出一层薄汗。
可今日外出是他带着两位山河月影的同门,他作为三人中唯一一位会武功的人他丢不起这个脸,架是他要打的,事也是他挑起的,所以今日沈钰必须见血!
眼看着寒檀出招越来越乱,一旁观战的两位也不自觉蹙起眉头,虽然没吃过猪肉但好歹是见过猪跑,这师兄的招式怎么看怎么不对劲。反倒是沈钰不慌不乱,镇定自若,脸上没有一丝一毫的疲惫,与那种不屑于动手不同,他看上去似乎有些隐忍,似乎是真心不想与寒檀为敌。
可他是在替少主报仇,就连山河月影都知道这位寒檀在同辈中算是寒若曦的心腹,他比寒川年幼一点,自寒川出关后他就一直跟着他行事,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他与寒川的关系不一般。甚至听闻其实这位寒檀私底下也会叫寒川一声哥,所以他们哪怕是觉得不妥,也不好意思开口打断。
但沈钰毕竟是有伤在身,虽说寒檀的攻击对他来说不痛不痒,但长时间这样动武他身上的伤还是会隐隐作痛,甚至能感觉到最深的几道伤口又开始往外渗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