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哼。”千岁笑道,“二管事在你们这里吃了两次瘪,不太痛快,所以想让你们也不痛快。再说他知道你治好廖青的病得了赏金,就指派杜老六来动手。如果你没在箱子上放毒,二管事就能让你们吃下这个闷亏。”
说到这里,她对燕三郎表示了不满:“我昨个儿就说了,这种人早弄死早好。”
贺小鸢也有顾虑:“我们后头还有行动,被这么个东西盯着,放不开手脚。”放在平时,二管事对她来说就是曱甴一般的存在,恶心还爱坏事,抬抬腿就能踩死。
燕三郎却依旧摇头:“不急。”
千岁嘟起红唇:“为什么?你也太磨迹了!”
“这一路西逃,卫王提起了十成的警惕。今晚事件有多少双眼睛看着?二管事暴毙,与他生前起过冲突的人都会被盘问。我们就算能躲过这一波,后面恐怕还会被盯紧。”他问千岁,“你愿意被二管事盯住,还是愿意被卫王的爪牙盯上?”
千岁撇了撇嘴,都不愿意可以吗?“放他活着,简直是对我们的轻蔑!”
“集中精力。我们的目标是卫王!像二管事这样的人物,对我们构不成真正威胁。”燕三郎眉目沉静,“等此行任务结束,就由得你来。”
千岁冷笑着剔了剔指甲:“一百种死法?”
“一百零一种都可以。”
她轻哼一声,对面的贺小鸢也不言语,显然认同了燕三郎的话。
这时三管事的命令已经和物资一起分发下来,马夫除了精心伺喂口粮之外,还要拿布草包裹马蹄。
马儿的响鼻声和不安的蹄声传遍营地,贺小鸢倚在车厢上向外观望一会儿,再回头时,红衣女郎已经消失。对此,贺小鸢已经见怪不怪,她只注意到燕三郎把猫儿揣进怀里,再拿一件厚重棉衣,连他带猫一起盖住。
随后,少年就阖眼假寐,调匀了呼吸。
于是白猫只露出一个脑袋在外边,舒服地拱了拱他的下巴,再顺便看了贺小鸢一眼,轻轻喵呜一声。
它的瞳孔又圆又大,无邪而纯真的眼神像极了人类的婴孩。
但贺小鸢知道,这都是骗人的。她还有一件衣服上的破洞能证明,那猫的脾气真是坏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