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没事。”荆庆干巴巴道,“只是我们很可能同舟而行,我就先过来打个招呼。”
“你怎知道我们同舟?”
他目光寡淡,语气也漫不经心,荆庆却不知怎地感受到无形的压力,要定一定神才能接下去:“我们来得晚,大部分人都乘船出海了。这会儿海边的人也少,船也少。同乘的几率不、不小。”
路边有个包子铺,热气腾腾,但包子得五文钱一个,花卷三文。
平时它自然不敢卖这个价,但现在是非常时期。燕三郎随手要了十个包子,都用油纸包起。荆庆也跟了进去,看着笼屉咽了下口水,才小声道:“麻烦给我两个花卷。”说着从怀里掏出个小布袋,数了六文钱出来。
燕三郎耳力好,这人刚取出布袋,他就听出里面的铜板不多了。
“穷鬼。”千岁在他耳边笑道。
是以他又扔出几枚铜钱:“给他换成肉包。”
荆庆大为感激。
镇里的酒楼人满为患,再说燕三郎千里迢迢来到横沙滨的正事儿是赶船,哪还有空坐下来吃顿正经饭?
包子好过干粮,至少是热乎的。并且这家包子铺下的料也足,包子比燕三郎拳头还大。
两人拿着包子出门,燕三郎就问他:“你对这里很了解?”
“我就是本地人,家住大龙堀,离这里不过七八里,半天就能走到。”
绕过一段盘山路,燕三郎已经能看见港口了。这是一片宁静的海湾,热情的浪头奔进这里,也变得温柔起来。连容生的朋友描绘自己抵达这里看见的景象是“船头接船尾,整个海湾密密麻麻都是船,一点儿空隙也没有。”
但这会儿海湾空荡得很,渡口也只有二十来艘船只停靠。结合荆庆方才所说,赶来这里的多数人都已经乘船出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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