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三郎冲她一笑:“听惯就好了。”说罢,转头望向来路,若有所思。
……
廖青松从船上走下码头,先找地方从头到脚换了一身衣物,然后才拐进一家曲苑。
这几年卫国太平,盛邑里兴起曲苑热潮。南北艺人都来这里讨生活,盛邑的平民也养成了闲暇时候听戏的习惯。
卫王昨日大婚,全盛邑的戏苑都要连演三天,无分昼夜。
廖青松走进的这一家刚刚送走了通宵的客人,伙计正在打扫满地的瓜子皮,台上也只有两个拉弦的正在咿咿呀呀。
廖青松直接登上二楼,找了个临窗的座位,又要了茶水瓜子点心。
金丝甜枣、千层云糕、滚雪酥酪,这一盘盘点心能顶早饭吃。
廖青松喝了几杯茶,目光不离窗外。
从这里可以直接看到码头上的景象,也就是三十丈而已。
结果,到伙计添完了第三壶茶,廖青松又叫了一碗香菇鸡丝面,码头上都未出现那个身影。
燕三郎没有追来。
已经是日上三竿了,燕时初还没踏上码头就说明他追丢了。原本这一带水路纵横、船行如梭,想跟踪他的难度可太大了。
廖青松这才长长舒了一口气,放下心来,看戏听书。
临近中午,台上的戏曲可是越来越好听了。
午后,他还出去泡了个温汤,享受了温石浴,又找人来修甲揩背。这些天都为司文睿那个有福生子都扶不起的废柴奔波,他也该放松放松了。
世间的人类,可真会享受啊。
不过,任务失败了,还弄丢一个福生子,回去可不好交代,他还得想办法对付燕时初。
不过,附在猫牙上的剧毒,怎么没要了他的命呢?明明那毒见血封喉,异士都无法抵御。
廖青松想不明白就干脆不想了,穿好衣服、戴好斗笠,一身舒泰走出了温汤场的大门。
接着,他就返身乘船,原路返回北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