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在桌面上的饭菜里。”章御医低声道,“厨子已被侍卫拿下,他在太傅府干了二十多年。”
“木老夫人中毒更深,什么原因?”颜焘追问忍冬,“比起玉太妃,她多吃什么了?”
忍冬记得清楚:“木老夫人身子虚弱,食欲不振,就多吃了几口醋拌蜇头开胃。”
“把那些菜都带回去。府里的人,一个也不许出门。”
转眼间,马车就载着玉太妃和木夫人驶离了太傅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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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利商会外头围得里三层外三层,都是看热闹的安涞居民。
墙太高了,里面传出来喝骂声、惨叫声,都让他们把脖子抻得更长,恨不得冲进去看上几眼才好。
过去这几个月,时不时就有王廷官员被如狼似虎的侍卫逮人、抄家,大伙儿平时都猜下一家会是谁。
这回居然是端木大人啊?
许多人啧啧惊讶的同时,忽然又觉得这好像也在情理之中。
端木大人既然号称“活财神”,在安涞城里就没有走不通的关系、办不好的事,那么他一脚踩进摄政王的雷区,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在官场,没钱能办事吗?
事实上,老早有人赌他一开始就会落马,结果他还能硬捱这么多个月,这才叫出人意表。
而在人群背后,“端方”从巷子里走出来,飞快往太傅府奔去。
没人看见,他把一只瓶子交给了红烟变成的红衣女郎。瓶子里装着井水浸泡的一块石头。
这当然不是真正的端方。
“端木景其奸似鬼,这回居然倒栽在你手里了!”阿修罗的笑声回荡在他耳边,“臭小子,你到底怎么想起假扮端方的?”
“时间紧迫,不能跟端木景起冲突。”燕三郎的思路始终清晰,“让他主动交出来最好。”
一是时间紧迫,二是他现在不便与人动手,智取才是上策。
“我提起契约,他说烧了,我就确定他和端方真是一伙儿的了。”燕三郎拐进一条胡同,这里路窄人又少,偏偏弯曲盘绕,他干脆飞檐走壁以节省时间,“至少也是合作伙伴。反正他们已经用完了冥石,‘端方’向端木景讨要,后者虽觉奇怪,却不会不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