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开。”
洛瑶见薛正阳分毫不让,却并未下起死手,只重复着自己的诉求。
而那使得火柱升腾的薛正阳,却并不如洛瑶一般轻松。
他的额头已然渗出细密的冷汗,相比一派自然的洛瑶,他的修为、道法皆要逊色太多,故而显得有些吃力。
可他仍道:
“师妹,我不能让。”
师妹?
清醒的百姓这才恍然意识到,那要致自己于死地的女人,竟是这位正在庇佑他们的国师的师妹。
“为何。”
洛瑶的语气不变,但口吻却终究是显露不解。
不知是因为想要兵不血刃的结束这场来自同门的冲突,还是她对待薛正阳本就表现出特殊的态度。
洛瑶只以两字真言的力量压迫着薛正阳无法多做动弹,消耗着薛正阳灵台中的灵气。
而薛正阳只道:
“他们是鲤国的百姓,而我是鲤国的国师。”
这便是他的理由。
洛瑶却轻声道:
“那天机峰的薛正阳,又是谁。”
天机峰,那是薛正阳生活了百年之久的地方。
旁观的江河看得出来,洛瑶似乎是在提醒着薛正阳,他究竟从何而来。
他的确是鲤国的国师不假。
但他确实因万仙山而来。
若非万仙山没有插足这生灵洲东北一角的企图,薛正阳或许永远不会知晓,这世上还有一个名为‘鲤’的小国。
薛正阳可以是鲤国的国师。
但他首先,应当是一个万仙山的弟子。
“三山五宗听从天庭之令,以铲除浊仙为己任。
你仁慈的救下这些人,只是在致天下生灵于不顾。
你若还当自己是万仙山的弟子,便不该如此短视。”
她的话,便等同将话题又绕回了根本的立场问题之上。
对于薛正阳的身份,究竟是鲤国的国师,还是万仙山的弟子,两人曾经便有过一次探讨。
当时的薛正阳,从未考虑过这个问题,更没办法在两者之间做出什么选择。
所以他选择了沉默。
因为在内心深处,他自己也看不清眼前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