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你小子没听我说么,那鲤国人的祖上可是吃了龙血龙肉的,你可别看那娘们一个打七八个,力气比牛还大,但实际上啊,那身段可苗条着呢!”
“卧槽,真假?”
“骗你干啥。要我说,那娘们根本就不像是一个能领兵打仗的,那模样那身段,只要稍微一打扮,给扔到咱国里的勾栏去,就算是咱的王上也得屈尊享受一番!
不怪头儿忍不住去想,只要你见过那娘们,再好好想想她在炕上的模样,换谁也把持不住!”
江河那本已冷静的心弦,随着积压的怒焰“砰”的一声,一瞬爆开。
那两人的对话,在他的耳边渐渐销声匿迹,仿若化作了尖细的耳鸣,开始压迫他被怒火充斥的大脑。
房中的两人仍在大言不惭,无人察觉到,已有一道潜藏在阴影下的轮廓,在悄无声息之间,钻入了宽大的营帐之中。
而今还是傍晚时分,营帐里的人尚在轮班值守,也唯有两个暂且歇息的蛮兵,在各自的床位上闲谈唠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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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纪尚小的蛮人跟着笑道:
“要真有你说的那么标致,等咱跟着国师赢下来这场仗,说什么也得跟上面争取一下。你说要是万一上头高兴,把那女的赏赐给营里,那咱们可不就跟着享受?”
“哈,想地真美,这种货色的都得被送去王宫,咱们可——”
那老兵的神色本还戏谑,但只在话音未落的一瞬,那张满是淫笑的面庞已然显现出一抹惊恐。
他那瞪大的眼珠下,映衬着一个渐渐显露出轮廓的身影。
只见那身影的双手,死死掐住他与新兵的咽喉。
可他什么也没有说。
唯以那骇人的眸光蔑视着两个口出狂言的蛮人。
悦动的烛火映衬着他们的影子,火光覆盖之下,使那闯入者的影子显得更为高大。
他们只被闯入者兀自捏在了空中,挥舞着四肢做出无力的反抗。
而清脆的骨骼声,则赫然从他们的脖颈爆出。
却见火光之下,两人的头颅向左右兀自一歪,便连挣扎的余地都不再拥有。
江河双手一松,将两具尸体径直抛在了地上。
他不住地喘着粗气,胸口起起伏伏,就连目光也显得茫然呆滞。
待他堪堪回过神来,却是不住的喃喃自语:
“不对……不对……”
那胸腔的怒焰已经渐渐平息,耳边的嗡鸣也不再聒噪作响,但江河却仍然觉得大脑一片混乱,
“这不是我会做的事情……不对!”
江河拍了拍脑袋,堪堪反应过来。
他从不是一个会被愤怒侵蚀大脑,从而忽略了后果的人。
他自认自己向来还算冷静。
既然已经分析出了利弊,便绝不会因为一时的得失,而强行更改自己的目标。
杀了这两个逞口头之快的人,对他而言没有任何益处,反倒会徒增暴露自己的风险。
哪怕他们是在对着顾青山意淫,自己也不应当有如此冲动的反应才对。
想起被愤怒充斥之后,大脑的一瞬发懵,江河近乎是骤然间思索出了一个可能。
他开始揉捏起自己的太阳穴,回顾着近乎一年时间,自己所汲取的诸多灵丹。
还有江宗主的那句话——
“你所汲取的已经不单单是一个人的执念,相比短暂的执念而言,记忆对一个人的影响要更加深重。”
他暗自咬起了上唇死皮,心道不妙:
“那该死的后遗症,不会在这个时候找上门来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