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情宜早不宜迟,服用了活血丸后,你们可否都能自由行动了?”
虽说那些巫人尚在集结抱团,等待那位人九境修士的到来。
但自己带着顾海匆匆赶来,已经花去了不少时间,再耽搁下去,江河恐怕一个人都带不走。
一众鲤人也深知形势紧迫,连忙回过神来,看向江河:
“那,薛……薛国师?我们应该怎么逃?”
顾海见士兵皆喊江河为薛国师,一时有些错愕。
但他倒也不曾多言,只道:
“我们应该是要往东南跑,对吧?”
江河点了点头:
“没错,但我们首先是要从军营出去。”
不待众人再说什么,却见江河手中突现一柄拂尘,他右臂用力一挥,带起了阵阵风浪,掀开了偌大的顶棚。
由于糟栏属于喂养蛊虫之所,平日里除了那些想把王胡来当球踢的人外,并不会有太多人光顾,自然也不可能落座在军营的中心部位。
这反倒给了一众人迅速逃脱的可能。
否则找个出营的角落都不止五分钟的时间,届时一大堆人围追堵截过来,纵使江河能够只身逃离,剩下的这些人便一个也逃不掉了。
故而顶棚掀开过后,众人便见自己的身后,有着一堵高高的围栏,围栏之外,亦有一片偌大的荒野。
纵使南方的野火仍然汹涌滔天,也很难照亮公里之外,那通向一片漆黑的荒野。
众人只觉置身那夜色里,便会在那黑夜一瞬迷失。
但这无疑是逃脱追捕的绝佳机会。
“可我们怎么跨越这处围栏?”有士兵不免问道。
那围栏搭建起来,便好似本意便是不愿让人从营中逃离一般,足有十尺高的栅栏,绝非人力所能短时间围起。
但江河早就有所打算,只道:
“你们既是从军多年,功夫应当都不错吧?”
“什么?”
众人还不曾反应过来,却见江河对着顾海道:
“顾将军,你且做个示范。”
顾海尚未反应过来,却见江河一把将顾海托举头顶,双臂陡然发力,径自把顾海抛向了围栏之外。
顾海本还有所惊慌,但到底是驰骋沙场几十年的人物,意识到江河这般作为是为了什么,只在空中翻腾了两圈,便稳稳落地。
可他才堪堪站稳,便听江河在围栏之内向他呼唤道:
“顾将军,你尚还有力,这些将士们的血液都要被抽干,才堪堪恢复,你在外面记得接着些。”
不待顾海同意,江河便故技重施,再把一个稍显虚弱的士兵兀自扔了出去。
顾海虽饿了一天,又几经折磨,伤痕累累,但这还没能妨碍到他的行动。
故而有的士兵虽在空中很难如他一般自在,却也都被他稳稳接住。
接住以后,便被顾海催促着先行向着东南逃离,莫要耽搁。
如此反复十数次,也用不了多长时间。
但耳边的嘈杂声愈发杂乱,江河只需匆匆一瞥,便瞧见不远处的蛮营之中,已然点起火把,化作星火照亮四周。
他们似乎是知晓糟栏处濒临营地外围,便点着火把驰骋烈马,要在营地外围对他们做出包围之态,围追堵截。
但眼看尚未出去的鲤人唯有王胡来一人,江河不可能在这个时候抛下他,便又要抱起王胡来,对顾海道:
“顾将军,你且速速离去,我带着他一并逃走!”
顾海了然,此时根本不是犹豫的时候,只能迈开双腿,能跑多远跑多远。
而留在营地的王胡来,自知情势紧迫,但他不知是抽了什么风,竟是提议起来:
“薛国师,你把我送到西南吧。”
“西南?什么意思?”
江河不懂王胡来为何这般提议,但这并非是他当下要考虑的因素。
他既然是承诺过会带走他们每一个人,便一定会为自己的承诺负责。
于是他不假思索地便要将他扔出去。
可王胡来却忽然大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