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蠕动在他身上蓄势待发的噬骨虫,这才匆匆飞走,被江河收入袖中——
因为他收纳蛊虫的器皿相当小,不足以存放上百只蛊虫,为了时刻调动这些蛊虫,江河一年四季都穿的宽厚,让那些蛊虫休憩时爬满进他宽厚的衣袍中暂作歇脚。
起先他还觉得有些别扭,但都如此相处一年,倒也不会觉得诡谲骇人。
刘子昂不知道这些,若是晓得江河也是个跟一堆虫子过日子的狠人,他是断然不敢得寸进尺的。
如今被江河吓了一跳,他那止不住的嘴终于牢牢闭紧,等待着江河的回应。
江河也并未摆出一副阴鸷的模样吓唬他,不然总让他以为自己在吓唬小孩。
虽然他并不清楚刘子昂的年纪,但从心性上来讲终究是有些天真的,想来岁数也不会太大。
他在心中兀自盘算了一番:
“十枚白琼玉。”
“十五?”
“十。”
“四?”
“九。”
“大哥,十,十!”
“八。”
“好、好!听你的,就八枚,真不能更少了!”
刘子昂就没见过这么砍价的。
江河眯眼笑了笑:
“逗你玩的,说是十枚,就是十枚。”
“真的!?”
刘子昂大喜过望。
“自然。我自那里走来,一年也没花出去一枚白琼玉,十枚白琼玉做你路上的开销,省下来的便都是你的,如何?”
“成!成、成!”
刘子昂连连点头,满口答应下来。
他本就能特价搭乘流云舸,来回不过一年有余的路程,便能赚下十枚白琼玉,虽然与他狮子大开口的二十五枚有一定差距,但显然是笔划算的买卖——
毕竟他赶路的途中,倒买倒卖的工作也能照办不误,对他而言根本就无甚影响。
想到此,刘子昂只觉自己捡了个大便宜,心情也不免轻松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