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是现在。
她抱着江河,穿行在寂寥的漆黑之中,追溯着方才一瞬即逝的星火的方向,鼻息间的血腥味儿也渐渐减轻,明明步伐缓慢稳定,行进的速度也没有落下。
孟羌娥其实有些享受这份独处。
但江河却觉得如坐针毡。
要不是孟羌娥的力量远胜于他,使他无法挣脱出去,他说什么也不会静静维持着这般姿势。
这种氛围对他而言莫名尴尬,犹豫了片刻,便又问出先前的疑惑:
“你和那具尸身是前后脚下来的?”
“嗯。”
“人是你杀的?”
“怎么了?”她没有否认。
“为何杀他?”
“不能让三山五宗的人知晓我的藏身处。”
“原来如此。”
孟羌娥本来没多在意那个死去的卢师兄,但见江河忽然缄默,心中却是有了些慌张:
“你不愿?”
江河一怔,不知孟羌娥这么问的理由,却道:
“跟我没什么关系。”
“那就好。”
孟羌娥松了口气。
“什么意思……”江河没明白‘好’在哪里。
“我怕你不喜欢。”
“跟我有什么关系?”江河品味出了点不对劲。
“没关系。”
“……”
江河自认也不是什么良善之辈,他又不是苏唯依那种纯圣母,不可能对每个人的死感到沉痛。
无非是对一个无辜之人死去的兔死狐悲。
但话又说回来,孟羌娥可是邪教圣女,本就不是什么善人,杀两个人不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他又没有反抗的能力,自是不会多说什么,明哲保身。
但孟羌娥对他的态度,却让他分外奇怪。
他起先以为孟羌娥是对他有好感。
但这种猜想完全是无稽之谈。
他与对方不过萍水相逢,统共不过两面有余,就凭这短暂的相见就断定对自己颇有好感,当真不是人生的三大错觉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