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灿见叶莺歌沉默半晌,像是有了打算,便揣着不安,缓缓问道:
“叶长老,这些日子以来,我观这两大世家治下村镇,无不安宁和睦,万不像有浊仙在其中作乱……我们是不是搞错了?”
换作寻常宗门,弟子断没有质疑长老决策的可能。
但剑宗风气如此,少有尊卑之分。
莫说三山六宗,纵使是那些小门小派,也少有见到掌门亲自传授心得的场面——他们抓紧修行、处理公务还来不及,哪有时间做这些小事?
就算要教授弟子,那也是少有几个亲传弟子的份,又岂会轮到他们?
但剑宗几个灵境大能还真就不拘小节,尤其是大长老鹿鸣,成天无所事事,与门中弟子称兄道弟的,不是把酒言欢就是与弟子比试御剑飞行。
刘灿不过是个地境弟子,便受过他多次指点,造诣大涨。
这实在让人难起什么敬畏之心。
叶莺歌也从不摆谱,只道:
“刘灿,我知你之前曾游历过此处,可还记得初至之时,对此地是何印象?”
刘灿眨了眨眼,就在前不久,他的确于此地歇脚,并将此番游历所见所闻写成日志,呈递剑宗——
这是剑宗每一位弟子外执出行的铁律,浊仙历经了一番清剿后,似是吸取了教训,很难从明面上觉察出来。
如此做,是怕在无意间错漏浊仙的踪迹。
但却没想到,当真有人将他们呈递的日志仔细查阅,追溯蛛丝马迹。
他如实道:
“自是人丁兴旺,一片繁荣。”
“人丁兴旺?”
叶莺歌笑了笑,
“便是指镇中治下皆为青壮婴儿,不见年过六旬者么?
新生儿的数量日趋繁多,俨然有超过镇中青壮之势,你觉得这合理么?”
“这……南川瘴气深重,常年吸入废气,使得寻常凡人难以久活。
而吴陈世家唯恐瘴气之害,使治下凡人禁绝,失了仙苗,便颁布法令,鼓励生育,代父养婴。应当没什么不妥吧?”
“两个修仙世家,毫不节制地替凡人养育婴孩,你当他们善心作祟,大发慈悲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