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在这天地闯荡不知几千年的灵境。
如此,或许便真能让剑宗弟子出门在外时少些麻烦,彼此也能少些因他人记恨而衍生的心惊胆颤——
威慑,成了剑宗今日还能安身立命的一环。
可六个剑仙都愈发难以维系的局面,再多一个灵境,又能撑上多久?
倘若命运既定,剑宗于这沼泽中再怎么翻腾,也逃不过湮灭的宿命。
但这已不是眼下该考虑的问题了,江河思忖一番,道:
“那倘若老剑仙真的出关了,发觉自己的弟子使人冒名顶替他的身份,应当不会恼怒才是?”
“不会。”
“他老人家当真性情豁达。”
“师父早已仙逝。”
“……”
江河本松懈下的神经转而紧绷,半晌,才迟迟开口:
“不是一直在传,他老人家是在闭关飞升么?”
江秋皙静静瞧了江河一眼,未曾回答什么,只是缓缓飘至他的身前,伸手拽住了他的衣襟,不待江河有所反应,便觉一阵眼前事物尽数化作了残影,只在眼角勾勒一瞬。
待再次看清眼前之景时,才发觉自己被江秋皙拽到了一座偏远近海的山头。
这山头一片青翠,比之剑山大殿所立之山尽显朴素,若不是眼下便有一座极为隐秘的洞府,江河甚至瞧不出这里与剑山群山之外的普通高山有何区别。
“这是……”
江河隐约有些猜想,却只看到江秋皙轻轻挥手,撤去这洞府中的诸多阵法,一个人走在了前头。
他慌忙跟着进去,可走到最深处,才发现这不过是一间空荡荡的石室,内里根本不见什么装潢摆设。
唯有正中的一个蒲团惹人注目。
因为那蒲团上,端端坐着一个人。
可甚至无需江河仔细分辨,便能够看出这人的身上已尽是沉寂的灵气,灵气之外,却没有一丝生气将他们归拢。
换言之,这其实是一个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