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明白,是江秋皙在替他保护着这片净土,不受任何外物的烦扰。
他问她剑宗还剩下多少时日。
江秋皙只回答四十年。
他又问她自己还能帮上什么。
她回答这一切早已注定。
“那我还能做些我想做的事么?”江河又问。
江秋皙只平静瞧了他一眼,似是看透了未来,也看明白了他。
她知道江河那‘想做’的事情是什么。
因为她看到了。
“为什么这么做?”她问。
“我想救你。”
“你救不了我——时间来不及的,你没办法大张旗鼓,所以注定会晚到一步。”
“那我也想为你做点什么……
至少,我希望‘江秋皙’,不要死在万世的骂名里。”
她沉默了。
江河看不出她在想什么。
只是良久,听到她朱唇轻启,淡淡道:
“你若想做,我也拦不住你。”
“你不同意我便不做。我就不信你当真性情寡淡,丝毫不觉得生气——我可是见过你生气的。”
“何时?”
“第一次见面时,你斩古池时。”
江秋皙顿了顿。
生气?
这个词,似乎不该出现在她的眼里。
作为天道的化身,早在寂灭之前,她便早已将自己的七情六欲,化作了如今这祸害世间的污浊。
只是……
江河说地似乎是真的。
也似乎只有他,才真正见过自己别有情绪的模样。
而她现在,真的便是那曾经,本该无情无欲的‘天道’么?
她便真的不会生气么?
良久,江河忽然听到一声浅浅的语调。
不知是否是错觉,但这语调似乎不如初闻时清冷。
江河似是听到了她的笑意:
“可。”
白驹过隙,恍然四十余年。
此刻,
距离剑宗覆灭,只剩一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