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最好的法子,还是温姑娘今夜一番话,且不说点醒,但心头不知为何就觉得舒坦太多,大抵过后也无需再找郎中调养,便可病灶皆去,仍能省下不少银钱。”
温瑜一路上早就习惯这位小师叔言辞,撇撇嘴便冲少年腰间下手,斜眼去看时,少年龇牙咧嘴,却始终未敢有动作,免得滑落瓦片搅扰旁人安眠,手上动作便比以往缓和两分,不过仍旧没好气道,“既是身子抱恙,还始终惦念着省两分银钱,南公山弟子,大抵无一如你这般扣门。”
待到少女终是有些困倦,先行回房歇息后,云仲仍旧是一人躺到屋檐之上,不过中途回房,将佩剑抱在胸前,颇有些感慨。
“却道天凉好个秋,秋日晚间最伤人,看来江湖帮派中人,日子过得也是凄苦,本该是与妻儿共眠的好时节,却要在此地蹲守,何苦来哉。”
屋瓦磕碰声起。
少年仍是抱剑,似是已然睡去。
不过再睁开眼时,却是抽剑垫脚,回身一剑,便贯入三层楼中沿铁勾挠绳降至半路的掩面人。
檐瓦再动,不过听来,却是有些嘈切。
云仲脚步轻点屋瓦,再刺一剑,却是被来人抵住,而后接连十余枚勾挠挂由打楼下搭到屋檐四角处,更是三五枚袖箭冲云仲面门而去,一旁屋舍飞檐当中,亦是脚步声起。
“终究是等来诸君,心头有塞,还请试剑。”云仲将剑抽回,并不再度进招,而是将剑崩出鞘来,倒背身后,静等方才那人递招。
到底是一城之中,纵使是马帮中人,亦需留些小心,故而这十几人脚步极轻,生怕生出变数,闻听云仲低声言语,亦是将袖中短刀抽出,近步而前。
少年只以脚步闪躲,却并不运剑,凡是出剑,必可伤敌,因此兵刃磕碰声极稀,不过借月色瞧清,眼见得数人掏出袖箭飞刀,云仲只得将身形闪过,翻手挑落一人,一跃而下,稳稳落到长街之上。
二层楼中,有人才安睡不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