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发之人说罢起身,竟是朝众人深揖一礼。
“叶翟谢过。”
“门主当真要去?”出正堂后,老仆追出院来,对叶翟深深行礼,开口问询。
后者点头,盘坐井口处,将腰间细剑抽出,浸入井水当中浣洗。
“为何不去,如今座下弟子心术皆正,武道有成,如此便无需顾忌太多,仗剑赴约的豪气妙事,直到如今都是想再做上几回,终是得来轻快。”
“弟子大多知我为此井所困,可少有人知晓,我为撼庭秋,她为声声慢,整座颐章宗师坛,当初乃是她一手为之。”
叶翟言语依旧轻缓,井水摇晃不已。
“庭秋声声慢如岁,可恼心思难撼,原以为能耐住千万载岁月,将旧事印到脑中,便与故人为去相仿,起码世间仍有人时时念想,可终归是一日日烦闷下去,反而艳羡常人百年。”
“若能寻着,便是最好,若是已离世多年,我便不愿再留。”
“世人皆道长生好,但得偿所愿,才发觉并非是自个儿所想的那回事。”
几丝碎发垂落眼前,叶翟瞥过一眼,突然笑了笑。
华发像极昔年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