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飞急忙插嘴,“用我的不行吗?!”
二爷爷看他一眼,“这血,必须得用处子的血才成。”
安飞有点尴尬,把手缩回去。
他从小就是个混不吝又能玩的,偏偏又生了一副好皮囊,倒追他的女孩子乌泱泱一堆,早就不是什么处男了。
二爷爷又催促我,“丫头,手伸过来。”
老实说,这让我有点不舒服。
我小时候偷看过爷爷给别人看事儿的流程,也没说非得用什么处子血啊。
但眼下我们没有别的选择,我太担心我爸妈,还是毫不犹豫地把手伸了过去。
取血的过程倒是不疼,伤口很小,只滴了三滴血。
鲜血一入到清水里,立马化开了。
二爷爷摊开手,在那盆水上绕了几圈,嘴里嘀嘀咕咕,不知道在念叨什么东西。
突然,他猛地一把,从炭盆里抓起了两块烧得火红的炭!
他用力攥住炭火,炭火炙烤着皮肉,发出滋滋啦啦的声响。
要不是二爷爷提前叮嘱过我俩保持安静,我估计都要喊出来了。
二爷爷额角青筋毕露,大喊一声,两手用力一攥——
木炭被捏成了细碎的粉末,落入铜盆里。
随即,不可思议的一幕出现了。
原本平静的铜盆里,水猛烈地沸腾了起来,一抹浓艳的血色,自盆地蜿蜒上来,浸透了整盆水。
我瞪大眼睛。
铜盆里的水,已经尽数化作了鲜血,血腥味扑鼻。
我有种心脏被揪地越来越紧的感觉。
一点惨白,从盆底浮了上来。
那是什么?
我忍不住探头去看。
下一秒,我就惊到抓紧了安飞的手。
从盆地滚上来的,是一双眼睛。
怨毒,冰冷,带着浓烈的死气。
安飞用力捂住我的嘴,手指冰凉,刚才二爷爷叮嘱过,不可闹出大动静。
二爷爷此刻,眼睛里已经布满了鲜红的血丝。
他猛地一抄,将那两颗滴溜转的眼珠抄在了掌心。
我忍不住干呕一声。
从刚才开始,这屋里怪异的气味,就越来越浓重了。
俗艳的脂粉香,混杂着生肉腥膻的味道,浓烈到几乎要把人淹没。
“好了。”
随着二爷爷一声,屋里的气味,瞬间消失不见。
我再看过去,那盆水,已经又是澄清的模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