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这孩子就是老天爷赐给自己的。
不然,怎么那么巧,自己到河堆下面撒泡尿,就遇到了芦苇丛中的小姑娘。
很快,夫妻两办了出院手续,旅游也不去了,驾驶着轿车返回江南苏城。
车上带着李二丫,不,以后就叫周小丫。
风华村。
一连七八天,依旧沉浸在一种伤感中。
不是大家对李二丫多么同情,多么想念。
而是,黄皮皮的唢呐太悲伤,每天夜里都在村庄上空飘荡。
吹得大家心情沉甸甸的。
却没有人去阻止,甚至看到黄皮皮,提都不忍心提。
几天下来,黄皮皮从胖乎乎,瘦得苗条起来,二十出头,暴瘦后的脸颊上,竟然有了点皱纹。
第八天夕阳西下。
黄皮皮像往常一样,提着唢呐走向野外。
丰润俏丽的马晓拦住了他:“黄皮皮,你打算就这样消沉下去吗,唢呐班你不要了吗。”
“没有了李二丫,其他都毫无意义。”
黄皮皮眼神空洞,一副看破红尘的样子。
“放屁。”马晓吼起来:“黄皮皮,你还算不算男人,黄家唢呐班还等着你接活呢,五朵金花也等着你安排赚钱,最近因为你,唢呐班失去了很多场次演出。”
马晓越说越气,挥舞着手:“再这样下去,唢呐班要垮了,王婵和她老爹也得回家种田,今晚,那个死对头张班主,特意请了唢呐高手,和我们一较高下。”
“李二丫不是希望你把唢呐班做大,做个大老板吗,你他么倒是做给她看啊,做大了你再去死,也对得起李二丫对你的期望。”
“走。”
提到李二丫,黄皮皮清醒了一下,眼神明亮。
马晓蹬着自行车,黄皮皮坐在后面,按照黄皮皮原来的重量,自行车得被压得前轮翘起,根本栽不动。
现在,马晓感觉身后轻飘飘的。
忍不住心中一酸,一个大男人,竟然为情变成这样。
演出的场地在几里外,赶到的时候,已经夜幕拉开。
演出的是丧事,很凑巧的是隔壁邻居,场地相对而立。
晚场即将开始,虽然有五朵金花和王婵坐镇,但大家依旧忧心忡忡。
因为,今晚对面请的是外县的唢呐之王,拼的是真功夫。
王婵老爹倒可以比较,可犯病了,躺在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