恁爹眸光一凛,踏着卿颜的佩剑飞去,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臂,五竹借机一钎刺入,血色蔓延。
恁爹道长有一瞬间的动摇,却在卿颜看过来的视线里,重新坚定起来。
“臭老头子,别心软啊!”
充满寒意的一掌,带着一往无前的锐意,卿颜丢弃了佩剑,嘴角已经开始渗血。
“臭丫头 ,你可撑住了!”
百年修为融于一掌,恁爹道长咬紧牙关,对上卿颜。
蛮横的力量冲入筋脉,几乎震断了那一只手,可是恁爹道长知道他不能停下,否则一切就是功亏一篑。
“这话,是我对你说才对!”久违的战意在心中燃烧,这样的痛感反叫卿颜激起了血腥,嘴角的笑容染上了妖异的癫狂。
力量,已经全部释放...
五竹和恁爹道长推开,平静的水面如沸腾一般,绽开了一朵巨大的水花。
随三人游行而来的竹竿,此时竖立在水中央,唯留一人立于杆顶。
红衣飞舞,墨发四散,空荡的山间,那道清灵悠远的女声响彻天穹。
“临兵斗者,皆阵列前行!”
哪怕最后会死,这一架,她也绝不退缩。
.......
“轰!——”
白日惊雷,范闲拿着茶杯的手倏地一颤,那瓷盏竟是直接碎裂了开来。
“诶哟,没事吧大人?”王启年看范闲怔愣的模样赶忙掏出帕子给他包住划破了的指尖。
“好端端的怎么碎了,看来这明家不太吉利啊。”
范闲心口有些闷,他捏了捏自己的眉心,总觉得有股挥之不去的郁气。
“老王,不知道为什么,我这心里总觉得慌得很。”
“大人别多想,可能就是水土不服,过两日就好了。”王启年按了按自己的胸口,笑道,“其实我这两天也有点心慌,不过都正常,出门在外嘛,我惦记夫人和霸霸他们。”
说起这个,范闲心头微动,“之前我派去的人传消息来了吗,阿颜到澹州了吗?”
他问得急,若非这两日忙于明家的事,范闲应当早就传信去了澹州。
“还没呢,不过应当快了,对了,昨日范府晚间来了家书,大人要不看看?”
那信是大半夜送来的,王启年还奇怪呢,怎么这么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