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怕连千代婆婆都比之不如。

这还只是纲手大人的弟子静音......当然也有蛞蝓从旁协助的功劳。

“不过说到底我还是蛮羡慕他的。”

由木人神色一松，继而说道：“同样都在很小的时候成为了人柱力，可那时候，我只敢一个人孤零零待着。能察觉到，就连上头安排下来负责我生活起居的忍者，看待我的眼神也都是一个样......

“但那个家伙，他居然光明正大地走在大街上，哪怕脑门上被砸了几个臭鸡蛋也是如此，这点我至今一直想不通。”

由木人唏嘘地摇了摇头。

“你能理解么？一个小男孩，嘴里嘟囔着别人听不清的奇奇怪怪的话，还摆着奇奇怪怪的姿势，踩着奇奇怪怪的拍子，就这样走在大街上，脑袋上还挂着摔烂了的臭鸡蛋......”

何止是奇怪......

简直不可理喻！

脑海中构出一幅滑稽的景象，叶仓不由得失笑。

“我当时想着，世上怎么会有这么蠢的人，同其他人一样，自然而然地成了围观嘲笑的一员。

“可一转眼，他居然已经成了村民口中的‘奇拉比大人’了。

“现在想来，要不是身边能看到这么个既是‘同类’又是‘异类’的奇葩存在，我或许也未必能够一步步走到今天......”

“所以你现在也是‘由木人大人’了啊！”

叶仓笑着打趣道：“我上次听人是这么称呼你的。”

在战前的那些天，两人并肩走过的街边小巷，所过之处所见之人，无不是恭恭敬敬地喊着‘由木人大人’。

当然，对此由木人脸上依旧一副淡然的神色，似乎并不怎么放在心上。

就像现在这样......

“这个称呼，其实和我并没有太大关系。”

由木人倚着桌沿缓缓说道：“他们并不是尊敬我，而是尊敬——或者说畏惧我的能力，甚至根源也在于村子需要我，我不会自认为得到善待或尊敬，这是我一直都深刻明白的事情......

“作为绝对的战略武器，人柱力存在的意义，仅仅是为了战争，仅此而已。”

开刃的刀器若是不为见血，利刃蒙尘之后，其价值又何以衡量？

“若非战争，我甚至连证明自己存在价值的机会都......”

由木人眉头一皱，看着忽然按在自己手腕上的，那只缠着绷带的手掌。

“你的手还没......”

“不对，绝对不是这样。”

话音未落却已被打断。

看着对方笃定的眼神，仿佛是执意要让自己相信什么似的，由木人呆怔了片刻。

“你不是什么战争兵器。相信我，从来没有谁生来就是牺牲品。“叶仓一字一顿，明明是副病怏怏的脸色，目光却锋锐令人难以逼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