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照射在两个女人的身上,竟像是在我们身上镀上了一层金光一般,禹司凤看着我的容颜,不由轻声一笑,不管灵儿所处何种环境,他都庆幸即使没有他在身边,我不是孤单的。
——第二世公主与信王——
残破的墙角处,隐隐有哭泣声传来,断断续续的在这无人来往的冷宫附近显的尤为阴森。
“是谁在哪里?”我循着这哭泣声走近墙角处,扒开遮挡在身边的比她人还要高的杂草。八岁的我因为同母亲以及姐姐一起在冷宫生存,长期营养不良,导致我八岁了还只有六七岁的身高。
我走近了墙角,发现墙角处有个老鼠洞,声音就是从那个老鼠洞的另一边传来的。
无人回复我的话,哭泣声仍然在继续着,我走过去靠墙坐着,就这样静静地坐着,不出声打扰,也不出言安慰。
久久,那边好似哭够了,打着嗝继续抽噎:“你怎么不安慰我!”一个男孩带着哭腔的问话声传来。
“是你自己先不说话的,就在那里哭哭哭,一个男孩子怎么比女孩子还那么会哭!我都不哭的!”听了男孩的话,我无语至极,男孩子都这么娇气的吗?哭鼻子还要女孩子哄?
“……”男孩有些沉默,心中酸涩的很,她怎么会明白,今天本是他娘亲的祭日,可贵妃召见爹爹,欲要为爹爹续弦做主将她妹妹嫁给爹爹。
人走茶凉,母亲生前同贵妃情同姐妹,可母亲身故不过两载,贵妃便迫不及待地想用自己的妹妹来稳固信王府跟她的关系。
两年而已,谁还记得当初同夫君情比金坚的信王妃?只有他,守着娘亲留下的一切,一个人记着属于娘亲的一切。
“我才不是爱哭,我只是……只是眼泪自己想要流下来而已。”微弱的辩解,心情突然有些复杂,以前他哭的时候娘亲总会抱着他安慰,如今的他却只能躲在角落里一人哭泣,无人安慰问津。
“喏~给你一颗糖,别哭了。”我从老鼠洞里递过去一颗饴糖,用一块小布包着,安静地躺在一双白皙的小手上。
“不要吗?不要算了!我自己都舍不得吃呢!”见对面迟迟没有动静,我有些小脾气上头了,说着就作势要将手伸回去。
手刚握成拳头便被男孩拉住了,我有些瞪目结舌,挣扎了一会儿,却挣不开对方的手。
小布包着的饴糖自他手中掉落,男孩用另一只手接住,方才放开了我的手,我收回手,看了下,手腕处有些微红。
“你这人怎么这样?我的手都被你抓疼了!”我带着控诉的语气责怪男孩。
男孩看着在自己掌心躺着的布包着的饴糖,眼泪又不自觉的掉了下来,滴在了布上,晕开了小点。
自娘亲死后,再也没人会递给自己饴糖安慰自己,今日却有个陌生人,这样对他,心中有些苍凉。
爹爹自娘亲死后整日忙于公务,从不会如娘亲一般关心他,陪他,只会严格要求他做好一切事情,似乎忘记了他也只是个八岁的孩子。
吃糖,从娘死后就如同成了他的奢望。
偌大的信王府虽然仆从如云,却从来都不会有人这样关心他。
“谢谢……”虽然他语气有些平静,但是我竟然感觉他好似又要哭了……
这个人……怕不是女孩子吧?怎么这么爱哭?
“从来没见过比你还会哭的人。”我揉着自己的手腕,背靠着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