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德琳沉默了,她知道其他人的说法都是有道理的,追踪疫情起源的时间跨度从几百年到了上千年之久,对于他们这个几人的小团队来说是根本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那我们接下来怎么做?”玛德琳坐了下来,看向约翰。
约翰定了定神:“我会回联合国总部,把我们的调查报告全都递交给联合国。”
“至于我和寇伯特他们,应该会回美国。”帕特里夏接着约翰继续往下说。
“我们回世卫组织,把这一路上的经历整理成报告,然后……”杨思洛对玛德琳说着,却被玛德琳的哭声打断了。
玛德琳哽咽着:“就这么放弃了?我们在巴黎见到那么多需要拯救的人……我们直接就走了……就为了执行这个溯源任务,现在你告诉我要放弃了吗……”
寇伯特默默地坐在了玛德琳的身边,伸手揽住了玛德琳的肩头。
玛德琳靠在他的怀里低声啜泣着,她并非是不理解任务中所作出的抉择,只是她的道德和信念让她感到自责和愧疚,巴黎幸存者在无线电中的哭喊和哀求在她的脑海里不断回荡。
之前还可以用执行溯源任务为借口安慰自己,现在溯源任务被宣告失败,对玛德琳来说这是一种难以承担的心情。
“玛德琳,你听我说。”寇伯特小声地在玛德琳耳边说,“我们还有很多人需要拯救,你不能再这样哭下去了,那些需要你的人还在等你。”
玛德琳泪眼朦胧地看着寇伯特:“寇伯特……我不想你走……”
寇伯特把她搂在怀里:“等美国的局势稳定了,我再来法国找你,好吗?”
玛德琳点点头,泪水滑落在寇伯特的手背上。
她明白寇伯特的话语意味着分别,但她也清楚,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责任和使命,他们不能永远停留在彼此的身边。
餐厅内一片沉寂,只有玛德琳的啜泣声在空气中回荡。
“就这样吧,我会向联合国告知我们的情况。”约翰拍了拍手,“各位可以回去收拾一下行李,我会联系罗马尼亚政府派飞机送我们各自回国。”
约翰其实知道这次的调查任务几乎是不可能完成的,联合国并非只派出了他一个调查员。
世界范围内,联合国派遣了至少有三十名调查员前往调查世界各地的丧尸疫情状况,有许多调查在任务的过程中牺牲了。
他们大多数也像约翰和他的团队一样,查出了许多有价值但十分破碎的信息,哪怕是所有调查员把已知的信息拼凑在一起,以目前的状况来看仍旧是无法拼凑出一个真相。
位于美国的调查员查出在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美军与日军在硫磺岛上交战之时曾遭遇过丧尸的袭击。
位于英国的调查员则发现了在中世纪时期,关于“不死军队”的传说,这些士兵在战场上被杀死后,却能重新站起来继续战斗。
位于埃及的调查员在挖掘古墓时,意外发现了与丧尸形象相似的壁画,这些壁画描绘着一种名为“沙赫麦特”的怪物,它们有着腐烂的身体和无止境的攻击欲望。
尽管每个调查员都找到了各自地区丧尸疫情的线索,但这些线索之间似乎并没有直接的联系,它们像是被时间和地域分割开来的碎片,难以拼凑成一个完整的图像。
不过,这也让调查队的成员们明白,丧尸并非是一种突发的疫情,而是一种早已存在,甚至可能伴随人类历史发展的“现象”。
这样的发现,虽然无法直接解决当前的危机,但却给了他们一个新的视角和思路。
在离开餐厅前,约翰走到杨思洛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别太难过了,杨。我们尽力了,我觉得你说的是正确的,丧尸疫情不是我们这样调查几天就能查出来源头的。”
杨思洛抬起头,看着约翰:“你说得对,约翰。我们确实尽力了,只是……只是这个结果,让我觉得有些无法接受。”
约翰叹了口气:“你们中国不是有句古话吗……什么‘成事在’……在什么来着……”
杨思洛笑了笑:“谋事在人,成事在天。”
“对,中国人就爱说这些有哲理又绕口的话,不是吗?”约翰微笑着说。
在离开餐厅后,他们各自回到房间收拾行李。玛德琳在寇伯特的陪伴下逐渐平复了情绪,她明白,即使分别再痛苦,也必须面对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