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挡得好。”
白衣俊颜,高冠束发,风流倜傥尽显,虽非女子,可那张容颜却足以倾国倾城。
和琉君不同,左相登楼喝彩,看向的却是安伯尘,眸中似含笑意,目光柔若潺潺流水,可内中的警诫之意,安伯尘又怎会察觉不出。
随着琉君和左相先后为厉霖叫好,演武场上的沉寂被打破,四方高阁,琉国文武,无不争先恐后的为厉霖喝彩叫好,文官们摇头晃脑,武将皮笑肉不笑,时不时惋惜的瞟向安伯尘。
再然后,不单是琉国君臣,连演武场外的百姓们也纷纷欢呼起来,李小官三人夹在人山人海中,有心为安伯尘助威,却无力为之。三人垂头丧气,满脸不甘,回身看向原本来为安伯尘助威的那些商家,就见他们也偃旗息鼓,不再作声。
大势所趋,人心亦改。
比试之前,安伯尘和厉霖相争人和之势,孰不知,这人和之势虽散布于民,却独掌于一人手中。
即便司马槿三日里不停歇,游说琉京商家,笼络闺秀碧玉,终为安伯尘借来大势。然而,只要那个高坐金銮之上的人一开口,借来的势便会如风中土墙,转眼间土崩瓦解,化作齑粉倾散一空。
感觉着对手身上渐渐回升的战意,安伯尘心头一紧,强作镇定,刚欲挑落铜锏,却不防厉霖猛地调转马头,双锏扫开无邪,错马而过。
原本势在必得的回马枪付诸东流,安伯尘暗道可惜。
一枪未果,振聋发聩的欢呼声回荡在耳边,清一色的为厉霖喝彩诸位,安伯尘调转马头,平静的望向另一边喘息急促,冷冷盯着他的厉霖。
演武场上百丈地,黑砖红壤楼阁立。
策马提枪,欢呼声一浪高过一浪,这一瞬,安伯尘清楚的感觉到原本属于他的“势”全部倾倒向他的对手。
刚才明明是我占得上风,为何都在为厉霖助威?
耳旁堆满了嘈杂声,除此之外,再无半丝声响,渐渐的,安伯尘不禁有些恍惚。五十步外虽只有一人一骑,可此时此刻,安伯尘只觉得那里堆满了人,有琉君,有琉国文武,还有数不清的琉国百姓。
百丈教场,满城皆敌。
不知觉的,安伯尘喘息加重,心底深处似沉着一块石头,压得他难以喘息。
就在这时,那双明媚动人的眸子突破重重阻碍,落入安伯尘眼中。只有那双眸子至始至终看向他,目光中的信念从头到尾都未消失过,亦没有丝毫动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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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风寒如霜,满城冷眼,又怎敌那一笑。
陡然间,一股暖流从心底涌出,沉压在安伯尘心头不知多少年的石块剧烈摇晃了起来。
滴水穿石不如一朝怒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