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周天,苍莽浩瀚,人为周天一栗,却亦藏有一小周天。
两方周天一大一小,相互印证勾连,所需者,神魂也。
从小周天里飞腾而出,安伯尘遥望大周天,两方气数同时到达,以心驾御。
飘浮在肉身前上方,安伯尘布衣翻飞,长发青飏,目中酝起如潮的紫华,双手举起时,隐约牵动风云,手心中紫电闪烁,如蛇扭曲,呼啸雷霆。
……
距离飞龙驾只剩三丈,霍穿云身形挺直,高举长刀,可看向安伯尘时,他眼中却浮起浓浓的困惑。
倒映在那双青铜色的瞳子中的是一动不动的安伯尘,全身僵硬,嘴边还浮现着一抹古怪的笑容,看得霍穿云头皮发麻,实在费解。
已经靠得这么近了,这一刀劈下去只在弹指间,他怎么还不出枪?
霍穿云面露好奇,司马槿却是心中焦急,双手暗暗缩起,两指间已扣住那枚止杀符。
“轰隆!”
随着一声雷鸣响起,司马槿紧绷着的身体终于放松下来,眸中闪过三分侥幸七分惊异。反观霍穿云和紫龙女,则是完完全全的惊讶。
从两人头顶十来丈的虚空中降下百来道紫雷,每一条都长达十丈,粗若碗口,其势骇人。
奇怪的是,那些紫雷好似长了眼睛般,并没砸向霍穿云或是紫龙女,而是落向紫龙女脚下的飞帕。
“看来是老天爷偏心帮助安某,安某也不落井下石,告辞了。”
双目重焕光彩,安伯尘笑着朝向几乎已快跃上飞龙驾的霍穿云说道,又眨了眨眼。
眼里的惊讶并没消散,霍穿云苦笑一声,忽然间极快的低语道:“三日后圣会夺宝勿要出手。放心,我早已有安排,那宝贝定不会落到匡帝手中。”
又深深看了眼安伯尘,霍穿云猛地一抖蝉翼刀,在半空借力撤回飞帕,装模作样的“保护”起紫龙女来。
与此同时,司马槿也已驱动野马王驾车而去。
经过紫龙女时,司马槿也不忘回眸一笑,紫龙女手忙脚乱之下哪还有空理会司马槿,只能怒目相视,目送司马槿和安伯尘扬长而去。
“果然,无邪居士也来南荒了。”
一声冷笑响起于夜幕下,远山上的年轻道人收起法具,随后捏了个手印,消失不见。
她刚走没多久,之前所在的那片土地上就现出一圈涟漪,从涟漪中走出一个高瘦的人。
那人的头发已有些花白,形容很是憔悴,眉宇间凝着一丝沧桑,甚难辨其年龄。
“找到他,便能找回青青了吗?”
白目中堆满疲惫和麻木,年纪轻轻便已被折磨得面目全非,也不知何时才会消停。
打从和月青青失散后,这三年里,第一王风早已把一切的真相或是谎言都当成他的救命稻草,否则他也不会莽莽撞撞的赶到太清镇,不会和安伯尘、任天命结下联盟。
下意识的伸手摸向腰间,那只酒葫芦已是空荡荡的,第一王风茫然的收回手,简单的捏出一个印法,往虚空一划。
涟漪生出,第一王风闪身走入。
若说这些年的苦难给他带来的好处,或许便是他能用一切随意、简单的方式施展秘术,而他的秘术也因寻找月青青的需要,而变得繁多起来,不乏他自创的旁门左道,可这些却并不会给他带来丝毫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