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本宫倒要看看,是什么人什么事,能让皇上这般不顾体面!”华妃柳眉倒竖,杏眼圆睁,气得胸脯剧烈起伏,差点没把头上珠翠乱颤的凤冠给掀翻在地。
“娘娘息怒,仔细伤了身子,皇上他,心里还是向着您的。”颂芝小心翼翼地劝慰着,生怕再点燃这位祖宗的怒火,烧到自己身上。
华妃冷哼一声,一把推开颂芝的手:“向着我?向着我还会这般对我?本宫特意让小厨房做了他最爱吃的鹿肉,还特意备下了今年新进贡的雨前龙井,他倒好,连口热茶都不肯赏脸,就甩袖子走人了!真当本宫这翊坤宫是什么是非之地,避之不及吗?”
“娘娘,您别多想,皇上他日理万机……”
“日理万机?他日理万机就能把本宫晾在这儿?他日理万机就能把咱们年家的脸面扔在地上踩吗?颂芝,你去,给本宫查!今儿个,皇上到底去了哪个狐媚子的宫里!”华妃怒火中烧,一把抓住颂芝的胳膊,尖锐的指甲几乎要嵌进她的肉里。
颂芝疼得倒吸一口凉气,却不敢喊出声,只得忍着痛,低声应道:“是,娘娘,奴婢这就去查,您先消消气,仔细伤了身子……”
“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华妃怒吼一声,吓得颂芝连滚带爬地跑了出去。
这边厢,华妃在翊坤宫里大发雷霆,那边厢,胤禛已经回到了养心殿。
他刚坐下,就看到苏培盛端着一碗黑乎乎的汤药,小心翼翼地走了进来。
“皇上,这是太医新熬制的安神汤,您趁热喝了吧。”苏培盛弓着身子,将汤药轻轻放在桌上。
胤禛皱了皱眉,不悦道:“朕没病喝什么安神汤?拿走!”
“皇上,您最近几日睡眠不好,总是半夜惊醒,太医说……”
“朕说了不用就是不用!拿下去!”胤禛不耐烦地打断苏培盛的话,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烦躁。
自登基以来。他的脾气是越发暴躁了,从前的隐忍,泰山崩于前而不变的性格荡然无存。
苏培盛吓得一哆嗦,连忙端起汤药,退了出去。他心里清楚,皇上这火气,可不是冲着这碗汤药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