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只平头小船配一支竹篙,仅能载两、三人,附近的村人平时栓在渠渎岸边,供日常里往返交通、运载杂物,此时却被这两个小子顺来玩耍。
“阿乾,如果我想请主上帮忙,要怎么做呢?”在吕隆想来,管他什么学官,还不都是听帝王家的指派,阿姊的事只有秦王的许诺最管用。
“等明年升为太学生,大王每月来考第对策,你若能名列前茅,必然拔擢为郎官,入值台省,常侍左右。”
乞伏乾归披发结辫,束一条额带,他的注意力放在两侧坡甸草丛,寻找可能被惊起的野禽,回答时显得漫不经心。
自从兄长乞伏国仁返回勇士川继位,留在长安赐第的乾归在僚佐、家臣的督促、辅佐下成长了许多,但也孤僻了不少,常伴身侧的朋友就只有吕氏兄弟了。
“你还不知道我?通读背诵已是勉强,那些经义学问,还有时政策略,我哪里答得上来哟?”
听了好友的建议,吕隆更加懊恼,几近绝望,考校成绩靠前的他虽有些天分,却是进了学舍一坐下就打瞌睡,每次都是临时抱佛脚。
“那也容易,以你家的门第,再过上三、五载,就该召你为三署郎,宿卫宫门,只要武艺超群,必能入值殿中。”
斗笠遮掩下,乞伏乾归脸上却是促狭的笑容,身心许久没有过这般轻松惬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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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也太久了,还有更快的吗?”
吕隆却是想到了携子归家探望的堂姐吕桃,三年以后,会不会又多个小外甥啊?
“自然是有的,两眼一闭,只管去梦里拜求好了。”
再抑不住的乞伏乾归,坐起来两手扶着船舷,大笑不已,小舢板也为此来回摇曳。
丛生的野草被清风来回撩拂,发出窸窸窣窣的轻微声响,二人突兀的嬉闹动静,破坏了安宁的自然情境,十数只野鸭窜入空中振翅高飞,弓弦撒放声也紧跟着传来,羽箭、泥丸飞出一片,可结果却是毫无斩获。
当时的华阴以西,有水草繁茂的华泽,每到春、夏,成群结队的野鸭在此聚集,上游的长安,周边八水环绕,又多渠渎,也是野鸭结群栖息的场所,只是农耕活动较多,没有华泽那么集中。
“你们两个,怎么这么久才来?大伙等的手都生了……”率先拨开杂草露面的姚兴,一看毫无所获,就选择顾及多数人的面子,开始撇锅。
两、三人高的草丛中,转瞬间喧闹起来,来人纷纷从中探出脑袋,只望见空荡荡的水面,最后一点期待也破灭了,于是接连发出失落的叹息。
“姚兴儿,你还好意思说这?平时一个个尽吹嘘自己是神射,临阵却都是不中用的。”
乞伏乾归站在船上先啐了一口,然后跃上岸来,瞪着隐约为一众孩童首领的姚兴,丝毫不假颜色。
“你待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