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到现在我还有很多话想要问你。”
符玄撑着脸:“但是细想起来,我一时间也想不出自己想问你些什么。”
“有的时候糊涂的活着也不失为一种生活态度。”
景元轻笑:“你说对不对,符卿。”
“太卜司的太卜太清楚一切,偶尔糊涂一些,对于自己来说也算是一种放松。”
“……我不明白。”
符玄摇摇头。
“嗯,不需要太明白。”
景元摇了摇头:“你只需要记住就好,若是你真的打算按照我说的方法去尝试,这句话或许会对你有作用的。”
……
从应霜台出生过后,应星的记忆里,他似乎很少抱应霜台。
明明这是他的亲生儿子。
明明……
但是应星说不好,他也不知道是为什么。
或许是因为,偶尔看着应霜台会让他想起过去,想起那段身处深渊的日子。
应星有的时候都怀疑自己是不是精神病。
从孩子身上看自己的过去。
但是应霜台有的时候和应星实在是太像了,越长大越像。
有的时候站在那里,眼眸中流露出的那股子惊人的倔强,和当初的应星几乎一模一样。
但是应星又实在不想承认,不想承认自己的儿子和当初那段时间最黑暗的自己相像。
他抱着应霜台,眸色有些复杂。
应霜台靠在应星怀里,已经睡着了。
“霜台……你说,我是个好爸爸吗?”
应星轻呢:“我不是吧。”
身边没有传来应答的声音。
应星有的时候也太急切。
他担心应霜台走他走过的弯路,掉进他曾经掉进过的坑里,担心他去做失败的尝试。
但是孩子偶尔就是会有错误要犯,就是会有坑要踩进去。
如果他跟在屁股后面纠正应霜台的行为,应霜台固然会改正,甚至会规避掉这些错误。
但是白珩也说过,这样的结果就是在未来的某天,应霜台遇到这样的诱惑,甚至是在遇到比这更严重的错误面前,将失去分辨的能力。
这是应星不愿意看到的。
所以他想着,自己或许也要让应霜台去感受一下,去体验一下哪些事情能做,哪些事情是不能做的。
这样说起来,自己竟然也有些过度保护了。
应星自嘲的笑了笑。
“嘿呦,难得啊。”
渊明从外面走了进来:“难得能看到你抱着他一次。”
“……你什么意思?”
应星撇了撇嘴:“这是我儿子好吧?”
渊明看着熟睡的应霜台:“应星,知道自己有儿子的时候,你开心吗?”
“……”
应星眨了眨眼:“当然开心,但是比起开心,可能更多的还是恐惧吧……当时我害怕自己做不好一个父亲,没法给他正确的教导。”
“是吗……”
“你问这个做什么?”
“因为我也在担心一样的问题。”
“……镜流怀孕了?”
应星眨了眨眼。
“还没。”
渊明摇了摇头:“但是我们两个偶尔看到霜台的时候,也会聊一聊如果有孩子会怎么样。”
渊明撑着下巴:“我担心我做不好一个父亲,没法给他应该有的爱。”
“这也正常,毕竟咱们的感情都比较贫乏。”
应星耸了耸肩,轻轻拍打着应霜台的后背:“不过有了孩子以后你自己就能学会了,一开始我还不会抱着,不会拍背,慢慢的就学会了怎么能让他不觉得疼,怎么能让他舒服的睡着。”
应星看向渊明:“阿珩自从他生下来,似乎就学会做这些了……”
“母亲的本能?”
渊明摸了摸鼻子,看向应霜台。
应霜台现在已经长大不少了,不再像当初一样需要在桌子上趴着了。
现在应霜台已经能满地跑了,还能说出流利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