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章:风云再起(求月票)

大隋第三世 碧海思云 2382 字 2个月前

在突厥和中原漫长的边界线上,大多数都是大隋的领土,从辽东到武威郡,延绵数千里,而李轨和突厥的边界只有张掖和敦煌二郡,界长数百里,其中大部分是沙漠和戈壁,人烟断绝。

大隋与突厥最西边的交界则是武威郡,武威郡只有一条武威北径道是大隋进入突厥的唯一道路,武威北径也叫马城道,也就是沿着马城河北上,数百里后抵达休屠泽、野猪泽,过此二泽百里便是突厥地界,一望无际的茫茫草原。

夕阳快要落山了,微风从草原扫过,翻动起野花野草的清香。

而此时,颉利就在突厥与武威郡的交界处。

他坐在马背上,视野渐渐开阔,一股苍凉的大气占据了他的感官,到最后,目光在面前静静流淌而过的河流,越过这条河,再走上百里,便是大隋境内。

这条河从大隋境内的休屠泽流出,它穿过大漠,盘绕曲折的投入大草原怀抱。天下大势就如这条河善变,你永远猜不到它会拐过哪个方向。

眺望着着滚滚河流以南,颉利可汗碧蓝的眼睛满是阴霾。

突厥实力在马邑之败和分裂后大为消弱,不过他们全民皆兵,当年始毕最强盛时有百万控弦之士,所以突厥三十万军队拿得出来。

当今大可汗颉利是一个极有野心和才华的突厥可汗,和兄长始毕一样,极具侵略性,早在继承汗位之初,他急于建立至高无上的威望,让铁勒不再离心。

为了达到分裂铁勒的目的,颉利甚至娶了薛延陀酋长失乙钵为可敦,可他知道这远远不够,要想挽回铁勒不再离心,要想挽回眼前的危局,最管用的办法还是用一次辉煌的胜利树立强大的威望,颉利可汗心知突厥从哪里跌倒,就要从哪里爬起。

可他也知道自己刚刚登基,对内部的控制力还并不强大,如果突厥军势如破竹、一帆风顺的话,内部矛盾还显示不出来,可如果突厥军遭遇打击,或者得不偿失时,各种矛盾就会出现,甚至会引发突厥再次分裂。

所以在南下前,他企图拉拢李唐一起对付大隋,可谁曾想到,大隋抢先出兵,不仅屠杀效忠于他的多个铁勒部落,还把他的老巢一锅端了,另外还有数十个部落惨遭大隋的毒手,大家为了一点点生活物资,以度过寒冷时节,各自疯狂的散开人马,扫荡周边。或是打猎或是求援,或者卖马,直接的吞并部落,掠夺他们的物资这种事情更是比比皆是,整个新年,草原都处于弱肉强食的内战之中,谁都没有闲暇功夫与他颉利南下。

颉利自己也听从赵德言之策,以高价赎回了突厥的俘虏后,才发现尽是一群老弱病残,虽说突厥的四五万狼崽子全回来了,可每人都少了两根大拇指,碎了膝盖骨,颉利大怒不已,这一群残废以后不仅不能为他上战场,还会成为他的沉重负担,不过他这仗义之举,却也臣服了数十个大小部,得到了大家的爱戴!之后他再以大义为名,歼灭了无数过‘无故’侵犯其他部落的霸道势力,兼并其人口,从而令兵力暴涨到了二十万。

就在他收拢兵力,强加训练时,一个噩耗再次传来,叛徒阿史那思摩竟然胆大包天的偷袭了南部十几个部落,族中男人、女人、孩子、牲畜竟然一个不剩的抢光!

阿史那思摩突厥将草原民族的作战风格发挥到了极致,他从来不会跟你正面硬碰硬的对决,他们往往万人成群,遇到弱小就歼灭,遇到大军远遁,专门洗劫各个中小部落,烧杀抢掠。令所有突厥的部落无能为力。

阿史那思摩趁势强攻猛打,他的威望在草原如日中天,而颉利本就没有什么威望可言,于是许多墙头草都拜在阿史那思摩的麾下,实力虽然仍旧处于弱势,可见慢慢向颉利逼近。

颉利可汗岂肯吃这大亏,大怒之下,直接提兵前来,将一个正准备南下的部落给灭掉。

但是,颉利也知道形势堪忧。若是以前,颉利手握阴山以北的地区,大量部落受他领导,手下控弦之士高达四五十万,但自从自己登上汗位后,不仅没有作为,还被大隋屡屡侵犯,一些人已经离心离德了。不说铁勒人,便是突厥内部也有许多不和谐的声音,一些反对派甚至想着把他推翻,若非他实力稳居突厥之首,突厥早就换了一个主人。

可这也不是办法,因为自从杨侗在他登基时屠戮一番后,整个突厥,都被疯狗一般的阿史那思摩给杀的元气大伤。

如今地盘虽然没减少,但治下的人口却也日减少,更糟糕的是,随着阿史那思摩的强势崛起,越来越多突厥人想要投靠被大隋掌控的南部汗庭,乃至接受大隋的归化。

归化!

这对突厥人来说,绝对是一个耻辱词汇,从始毕可汗开始,突厥进入巅峰以后,那是能够和完整的大隋分庭抗礼的,哪怕后来始毕身死,突厥元气大伤,乃至分裂,但处罗可汗再次一统突厥后,突厥实力依旧让大隋无法小觑。

可是杨侗洗劫一番后,局势就变了,不说被杨侗抢走的人口和物资,单是在冰寒的天气中,就有大量的人畜死亡,耗损了突厥大量元气,好不容易撑过寒冷的天气,本以为会好过一些,谁知道,阿史那思摩这个疯狗又来了。

忽然,远处传来一阵笑闹声,还有战马奔腾的声音,随着一声尖锐的鸣嘀划破长空,几百位突厥勇士在草原上竞相驰逐,十几只野羊在旷野上拼命逃窜。马蹄将浅薄的草皮踢飞,扬起阵阵尘烟。

颉利可汗听到动静回头张望,微微皱起了眉,这些杂音打乱了他的思路。

“大可汗…”几个挎着战刀的附离手扶胸前,躬身拜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