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丫头就是个骗子,她骗你,她骗你带着这个香囊。”
温希恩听着柯长庆咬重“香囊”二字就知道柯长庆是不愿放过于萱的意思。
柯长庆现在的情绪很不稳定,要是他显出了原形,扰乱了民心,发起狂来兽性毕露,伤及到旁人,到时候事情会更加的麻烦。
温希恩握着柯长庆的手不肯放,冷着声音劝道:“你若是背了人命,对得起我对你的教导吗?”
柯长庆肤色白净,又生得俊俏无邪,光是看脸很容易叫人当作了文弱书生,良善可欺,可但凡稍观察他的身量体格,就绝不会把他看作什么好捏的软柿子。
他此刻袖子高高地撩起,露出一截肌肉硬实的小臂,因刚才的发力还充着血,虬结着暴涨的青筋。
光是看脸,柯长庆倒是长得稚气幼嫩,似山间野雏菊,纯真的,年岁几何都永恒的稚气。
现下温希恩双手紧紧抓着柯长庆的小臂,纤长的手指张开都握不尽他一段小臂。
柯长庆人又靠着温希恩的小臂贴得紧,和温希恩的身量相较,简直瘦小得可怜。
柯长庆平日是日日顺着温希恩,缠着她甜蜜蜜地喊净尘不说,还总是特意去寻一些稀奇古怪的小玩意儿来讨净尘欢喜,哪怕是生气,也是躲在一个小角落里面生着闷气,只要温希恩先和他说一句话,小狐狸立马屁颠屁颠的笑容相迎。
在他眼里净尘就是最好的人,净尘做什么都是对的。
按理说温希恩这般温和出声地叫他收手,他怎么也会让步的。
——但于萱这事可算是踩到柯长庆的痛处了。
柯长庆恶狠狠地蹬着于萱那副可憎的面容,不敢瞥一眼温希恩,生怕自个儿心软。
“那你把香囊还给她。”
温希恩抿了抿唇,把香囊从腰带上拿下来,递给于萱。
可是于萱却不伸手接,红着眼睛倔强的盯着温希恩,委屈而又可怜的咬着唇。
温希恩直直地看着于萱,也说不上来现在什么感觉,只觉得胸口闷得慌,像是有一层薄薄的,透明的布罩住了她的心口。
这个姑娘真的笑起来看着好看,这幅模样难看死了。
于萱张了张嘴,想说如果不要就扔了吧,想说为什么明明受伤的是她,可是大师还是要站在柯长庆的身边,可这些质问的话却是怎么也说不出口,像一根刺,在胸口里滋生,要扎破那层薄透的隔膜,狠狠扎进对面人的心里。
太痛了,嘴皮子一张的事情,她怎么会、怎么会觉得这么疼呢?
柯长庆的面色阴沉,看着于萱的眼神越发怨毒,声音哑得像沙漠里一把炙烤得粗糙的沙,被他尖利的牙齿磨得咯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