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现在就是个废物,不人不妖的东西,反正我也活够了。”
话是这么说,柯长庆却松了气力,却仍是没有放开扼着温希恩喉咙的手。
死,也需得和温希恩死在一处。
“你说你这个和尚怎么这么招人啊。”
柯长庆面色怪异地一笑。
他笑得低沉,像是胸腔里的轰鸣震到喉咙口的颤声,好一会儿他才伏下身子,手仍突着骨节地扼着温希恩的喉咙,脑袋却乖顺地、软软地偎着温希恩的胸膛。
“你都不知道,在来岚州路上有多少人想要跟着你,看呀,你多招人。”
“他们都没和你说过话,就欢喜你了,要不是我,你这个和尚在半路就被吃了。”
“休要胡说。”
这暧昧的话语,让温希恩很不舒服,因为情爱并不在她了解的范围之内,这就会让她产生对这方面的逃避。
柯长庆像是没听到温希恩的声音似的,半点反应也无,只指尖挑薄地在温希恩的左胸口勾着圈儿。
温希恩的脖颈被柯长庆的绒毛扎得痛痒,却是半点也不敢动,只觉压在自个儿身上的是一头恶兽,龇牙咧嘴地要把她开膛破肚。
感知到柯长庆突然把头埋在她的肩头,粗重的鼻息徐徐喷在她的颈侧,她直头皮发麻、汗毛耸立,整个人都生出一种排斥的感觉。
柯长庆的声音闷闷的、痒痒地钻入她的耳中:“旁人的欢喜,于你,唾手可得。”
“你只需要对于萱笑一下,就欢喜你。”
“……我也是。”
“所有人都是。”
“可你呢?”
“究竟怎么才能叫你欢喜?”
“还是你压根就没有心?”
柯长庆勾着温希恩胸口的手骤然一弯,利爪状地弓着温希恩的胸口,是要剖开温希恩的胸膛,好好瞧一瞧她的心肝究竟是不是红的,又或者,她到底有没有心肝。
温希恩意识到他的企图,叫了一声,“长庆!”
柯长庆的手,一寸寸地松下去,终仍是软软地、紧紧地贴着温希说的胸膛,感知着手心下,砰砰跳动的心脏。
他蓦地伏在温希恩的颈侧,绷不住地号啕大哭,像是刀子一片片剜碎了心头肉,要他自个儿吞下去,咽喉都噎到窒息的气闷哀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