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如何不知道自己的身体状况,他比任何人都要知道,可是他虽然知道但他并不知道这心魔从何而来,又如何剔除,柯长庆绝对不会承认,自己的心魔是没有见过几次的和尚。
他深吸口气,快步走向别院,却又在院子门口放慢步伐,站在门口定定看着那颗开的盛放的桂花树,说不出缘由,只觉得心被吊在嗓子眼里。
院子里残花满地,积水未干,屋檐落下水珠,滴答声响。
柯长庆仰头看着天空,一只飞鸟从别院的方向飞了过来,发出几声啼叫。
他抹了把脸上的水,向别院的方向走去,郝光跟了几步,被他用眼神留在原地。
郝光没那眼神定在了原地,不敢在往前一步。
——
门忽然吱呀一声推开,动作有些战兢兢。进来的人年纪不大,身穿驼灰内侍服,手中一个托盘。
他是个小侍从,干的都是苦力活,今日有幸得交总管伯伯的任务,是伺候好里面尊贵的主子。
总管声色从所未有的谨慎,教他不能多听,更不可多瞧,有什么事闷在心里就行了,不然后果不是他一个小奴才能承受得起的。
轻轻推开大门,奢华昏暗的房间被熄台上的红烛灌满了神秘色彩,他心中无疑是好奇的,每日他都会准时进来换茶,以方便里面的主子醒来会有热茶喝,这也是管家伯伯吩咐他的。
只是三日了,里面的茶从未动过,帐中的人也未有转醒的痕迹。
但是,今日好似有些不同,大大掀开的帐子下,跌在厚厚地毯上的人。
淳弱、苍白又窒息的美丽。
雪白的衣袍如盛开的莲花一般,潋眸袭人,仿佛阳光交晕下盛放的睡莲。
她似乎有些迷惘,撑了撑身子,引得一身名贵寝衣散漫地敞了一角,精致的锁骨若隐若现,不知是烛光迷眼,露出的肌肤竟是密麻麻的红痕齿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