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楠收回了目光,笑了一声:“不了。”
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绝,电话那头的人也只能无奈的放弃了。
——
天色阴沉,像垂着一块密不透风的灰色帷幕。这块帷幕挂了整整三天,雨点却迟迟不落下来。
直到这天下午,暴雨才突然来临。细细密密的雨点敲在大街小巷上,宛如一首急促而无规律的钢琴曲。
行人匆匆低头走过,阴暗的天幕下,只有无数花花绿绿的雨伞在或快或或慢地挪动。
“啪”。
周楠从人群中穿过,黑色的鞋子踩过小水洼,溅起几点水花。他没有带伞,黑色的发丝被雨水打湿,紧紧贴着脸颊。
在雨声与脚步声之间,一道广播锲而不舍地播送,古板的播音腔播报着一则注意事项,肖辞只听得见几声依稀的“失踪”“雨天”和“不要外出”,具体的却听不明白,他也不太放在心上。
这样的事情从他决定退休的时候开始,就没有要管的意思了。
跑了一会儿,他稍稍停下脚步,把手搭在额前,瞅了两眼天色,似乎是见到这场暴雨完全没有任何变小的迹象,他两道好看的眉毛轻轻皱起。
过了一会儿,他有些苦恼似的轻轻叹了口气,低头认命跑路。
也没有想到他的运气这么背,只不过出了趟门办咯了一点事,外面就下了这么大的雨,雨天车又难打。
好在他的家并不远,再过两条街就要到了。
周楠紧赶慢赶,在路过一家店门口的时候,脚步却慢慢停了下来。
他看到一个纤薄的身影停在橱窗前面。
有人被他在旁边打伞,男人的肩膀湿了一大片,伞中的人却没有淋到一点雨,她却只面朝着橱窗,一动不动。
周楠看到橱窗里摆着几个小蛋糕。
她一身的黑衣黑裤,单薄的衣衫更衬着身躯单薄,仿佛下一刻就会被过分急促的暴雨摧残地倒下。
虽然只是一个背影,周楠不知道为什么,却有点不忍心就这么走开。
周楠想走近一点看,刚好有个人从他的面前走过等,等他再看过去的时候,那里已经空无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