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云海看着龚洁把鲜花抛出去,不由得莞尔而笑。
龚洁跟上李云海,留下一脸错愕的两个记者。
想到刚才那一幕,龚洁也忍俊不住笑了起来,她干脆把帽子摘了下来,说道:“不戴了,戴了也被人认出来。”
“有人认出你来,说明你名气大,这是好事。”
“我突然之间又不想回去休息了,带我去玩吧!”
“你怎么有这么多的突然?”
“我跟你说,我们明天在飞机上要待十几二十个小时,多的是时间睡觉,我们今天哪怕玩通宵也不怕。”
“上海有玩通宵的地方吗?”
“不知道,说真的,我很少出去玩。”
“你一个上海的土著都不知道,我更不知道了。”
“你把我从米国带回来的,你还不知带我去哪里玩?”
“呃——无非就是歌舞厅,电影院,要不就是吃宵夜了。”
“你安排啊!”
“那就先看电影,再吃宵夜?”
“走,去看看有没有好看的电影。”
两人来到附近的电影院,一看海报,还真有一部想看的电影。
即将上映的是《南北少林》。
两人都说看这个,看这演员阵营就知道不会是烂片。
这部电影既是经典,又打斗得热闹,用来打发时间不错。
李云海去排队买票,龚洁到附近买了些吃的过来。
她这张明星脸,实在太过招摇,往电影院门口一站,马上吸引了不少人的围观。
不过大多数人还是讲道德的,虽然认出了龚洁,也不会上前打扰她。
李云海买了电影票,来到她身边。
龚洁买了两瓶盐汽水,又买了些五香豆。
她递一瓶盐汽水给李云海,又捏了一颗五香豆,递到李云海嘴边:“试下我们上海的特产。”
李云海还真没吃过这玩意,便尝了一颗。
皮薄肉松,盐霜均匀,咬嚼柔糯。
吃到嘴里香喷喷、甜滋滋,别有风味,意外的很好吃。
两人并排进入电影院,找到最后一排坐位坐下来。
电影很精彩,当女主出来的时候,龚洁低声说道:“她好漂亮。”
“嗯,是啊,很纯朴的美。可惜了!”
“可惜什么?”
“喔,没什么。”
龚洁时不时的捏一颗五香豆放进李云海嘴里。
电影声音很大,而且这部电影很热闹,他们又坐在最后一排,就算在吃东西,发出一点声响,也不会影响到别人。
看完电影,龚洁为结局唏嘘不已,说这么好的一对,怎么就没在一起呢?
李云海心想,现实生活中,这两个人倒是结了婚,还有了孩子。
可惜的是,婚后没多久,男主就遇到了一个更漂亮的港星,并和原配离了婚。
李云海刚才说可惜,就是说这个事情。
殊不知,电影里这个不完美的结局,反而是最好的呢?
看完电影,李云海和龚洁来到夜市街。
上海这边的人不太喜欢过夜生活,但凡事总有例外,夜市街这边摆满了摊位,坐满了人。可见这座大城市里,还是有不少夜猫子的。
李云海并不太饿,点了些小吃,消谴时间。
两人坐到十一点半,这才回到和平饭店。
李云海站在窗口,望着窗外的外滩,夜已深沉,但还是能看到有人在外滩上走动。
他想到明天的米国之行,便打了个电话联系倪教授。
倪教授一直在等他的电话。
因为时差关系,李云海和他约定好,每天都是午夜打电话,对方正在午休。这样双方都有空。
倪教授很高兴的告诉李云海,他约好了GCA公司的人在纽约见面,当面签订合同,又问李云海什么时候可以到达纽约?
李云海不知道飞机晚不晚点,现在不好说。
倪教授笑着说,哪怕再晚点,你明天肯定也能到,我约了他们后天中午两点钟见面。
李云海说了一声好。
在1985年以前,GCA是全球芯片制造领域的佼佼者。
直到东洋的东芝和NEC崛起之后,GCA开始失去优势。GCA的首席执行官,把自己想象成一个商业巨头,打赌自20世纪80年代初开始的半导体繁荣将无限期地持续下去。但他花在经营企业上的时间较少,更多的是与政客们来往。结果,管理不善,成本失控。
半导体行业一直是有周期性的。该公司进入了80年代中期半导体行业的低迷期。1984年到1986年,光刻设备的全球销售下降了40%。GCA的收入下降了三分之二以上。
尼康最初是GCA的合作伙伴,为其步进式光刻机提供精密镜头。但GCA决定放弃尼康,买下自己的镜头制造商特罗佩尔公司。
在GCA停止购买尼康镜头后,这家东洋公司决定制造自己的步进式光刻机。不久,尼康的市场份额就超过了GCA。
1986年,东洋的芯片产量超过了米国。东洋提供了全世界70%的光刻设备,米国所占的份额已经下降到21%。如果80年代中期的趋势继续下去,东洋将主导DRAM行业,并迫使米国主要生产商停产。
AMD总裁桑德斯,曾说过这么一句话:芯片是20世纪80年代的原油,控制原油的人将控制电子行业!如果没有集成电路,计算机就无法工作,飞机、汽车、摄像机、微波炉或索尼随身听也无法工作。
米国人意识到了芯片的重要,于是开始反击。
就在这样的背景下,倪教授联系到了GCA的高管,对方欣然答应出售全套最先进的设备。
他们不卖的话,李云海可以找尼康公司购买!
李云海和倪教授通完电话,摸出刚才在外面买的一包烟,撕开包装,抽了几根。
他只要想到最重要的决策,就会情不自禁的想吸上几根烟。
次日,李云海和龚洁乘坐航班,飞往米国纽约。
熟悉的航线,陌生的旅程。
李云海对这趟米国之行,忽然之间充满了某种担忧。
这种担忧毫无来由,但又真实的包围着他。
龚洁见他眉头紧锁,柔声问道:“怎么了?你不舒服吗?”
李云海轻轻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