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一算，实际流通的股票，也就是一亿股不到。

李云海放下电话，来到郭婉华家，说道：“郭姐，我总觉得，明天上市，可能不会这么顺利，我们是不是要去拜访一下莫应机？”

郭婉华正在哄孩子睡觉，笑道：“你别瞎操心了。能出什么事情？我和莫先生都已经谈妥了。他虽然退了休，但在联交所里还是有一定地位的，很多人都是他的老部下，也听他的话。不然的话，我们公司哪能这么快上市？”

李云海坚持说道：“我还没有见过莫应机，我想见他一面。”

郭婉华想了想，说道：“好吧，那我带你去见他。”

两人来到客厅，郭婉华先打电话给莫应机。

通完话后，她对李云海道：“莫先生在家里，他说也很想见你一面。我们现在就过去。”

李云海点点头。

两人开着车，前往太平山顶半山的一幢别墅。

这是一幢占地三亩多地的三层洋楼，只看外层的装修，并不显得多么豪华。

他们的车子刚到，一个佣人走过来打开了院门。

郭婉华停好车子，在佣人的引导下来到客厅。

房子里面的装修也很一般，看得出来房子主人是个俭朴之人。

偌大一个客厅，坐了三个人。

其中一个老者，六十多岁年纪，身材清瘦，个头也不高，跟普通的小老头并无二致，留着灰白的胡须，给他增添了几许与众不同的气质。

此人就是莫应机。

坐在他身边的是一男一女两个年轻人。

男的留着平头，微胖。

女子扎了两根马尾，长着一张娃娃脸。

郭婉华他们一进门，老者便起身相迎：“这位想必就是四海集团的李总？久仰大名！幸会！”

李云海赶紧上前两步，握住莫应机的手，笑道：“莫老，我一直在忙，直到今天才来看望你，莫怪莫怪。”

莫应机请他俩坐下，说道：“四海集团明天上市，你以为收盘价格，能达到多少？”

他一句客套话都没有，直入正题。

李云海微一沉吟，说道：“我怕会破发。”

破发，是一个股市术语，新股破发是指新上市公司发行的股票价格在上市后的一段时间内低于其发行价格的现象。对于投资者来说，新股破发通常被视为一种负面信号，因为这表明投资者无法通过购买新股获得利润。

李云海这么说，等于是对明天的上市并没有抱多大的信心。

郭婉华颇感诧异，说道：“云海，你怎么能说这种话？我有信心，肯定能涨。”

李云海朝她摆了摆手，示意她先不要插嘴，然后严肃的说道：“莫老，我今天过来，就是特意前来求救的！”

莫应机小眼睛里精光一闪，露出一抹高深莫测的微笑：“李总，何出此言？难道你对香江的股市没有信心？”

李云海道：“我对香江的股市很有信心。但我对李万福这个人没有信心。”

莫应机道：“在表决会上，他也投了赞成票。你不要太过担忧了！李万福虽然有些小人之心，但在大局上，他还是拎得清的。”

李云海道：“莫老，我和李万福打过几次交道，对这个人的秉性有一定的了解。你是我们公司上市的恩人，你我虽然是第一次见面，但我早就把你当成最尊重的前辈了。所以在你面前，我也就有一说一。”

莫应机微微笑道：“如此甚好，我对你也是一见如故！我这个人，不懂得面相，但我会看股票！我只要分析一家公司，就知道管理这家公司的人，大概是什么样子。你信吗？”

李云海道：“我相信。一个人的才华、学识和经验，都会在企业管理中展露出来。”

莫应机道：“对，什么样的人，管出什么样的公司。你能带出四海集团这样的企业，我相信你的胸怀、气度、学识、能力，都是一流的！小郭跟我讲，你不到21岁的时候，我深感惊讶！我以为，这样的企业，起码也得是个40岁以上的中年人才能带得出来。你让我刮目相看！”

李云海道：“谢谢莫老的夸奖。”

莫应机道：“那你继续说说李万福这个人吧！”

李云海道：“李万福就是一个小人。这是我对他的定义。既然是小人，那他就离不开小人的特征。人格卑鄙，挑拨离间，无事生非！”

那个年轻女子，忽然噗嗤笑了起来。

莫应机看了女子一眼，女子连忙掩住嘴，胡卢作笑。

李云海道：“李万福表面上同意让四海集团入局，或许他是别有用心。当初我没有给他面子，他也不可能给我面子。以他的能力，无法拒绝四海集团市上市，但以他的个性，明天一定会使坏！”

莫应机道：“那以你之见，他能使出什么坏招来？”

李云海道：“我很少在香江，也很少和他接触，他具体使什么样的坏招，我还真猜不出来。但我料定，他不会让四海集团这么顺利上市。所以，我今天晚上，特意前来求教莫老。我们在香江也没有其他人可以依仗，只有请求莫老出手相救。”

郭婉华见他把事态说得这般严重，脸色也变得严肃起来。

莫应机道：“李总，既然我们并不知道对方会出什么招，那我们要怎么做？我相信你心里应该有谱吧？”

李云海道：“我只能以不变应万变。”

莫应机缓缓摇头，说道：“错矣。如果你走在必经之地，前面有一条恶狗挡住了你的道，你明知道向前一步，它必定咬你，但你又必须过去，你要怎么做？”

李云海浑身一震，沉声说道：“那就只能打死它！”

莫应机轻抚胡须，笑道：“看，你不是挺懂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