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仁轩孝道:“现在不要再计较这个了,哪里有什么原谅不原谅的。如今我们来到这里,自然是不再计较过去,你们现如今成了亲,我心头只有高兴,快起来吧。”
陈正南这才起身,又拜了老岳母,磕了头,才同钟香兰走进客厅。众人坐下之后,免不了又说了一些分别以后各自的事情。
转眼便到了吃饭的时间,钟仁轩请了东家老爷夫妇过来作陪,并几个挑担来的兵弁一起坐了,热热闹闹地吃了一顿饭吧,吃完饭,房东夫妻寒暄了几句,也就去了。
饭后,丫鬟奉了茶上来,老夫妻和小夫妻又坐下来说话。陈正南便道:“启禀老泰山、老娘,我在这守备府后面有一座院子,房子有十来间,是从前的朋友送给我的,如今闲着呢,这两日我就安排人打扫一番,重新整理一下,收拾好了,就请你们二老搬过去在那里养老。我和香兰去看你们也都方便。”
听了这话,钟仁轩老夫妻自是高兴,开心不已,连忙答应了。
几个人又叙了一些闲话,谈了一些淮河岸边的风情与山西那边的差别,各种风俗的不同,说到最后,钟仁轩叹了一口气。
陈正南问道:“父亲大人怎么突然就叹了一口气,是有什么难为之处吗?”
钟仁轩道:“如今我们一家搬到这边,香兰也和你成了亲,我们老夫妻心里满意,那是自然不用说的。可是我呢,从前在家里有几十亩地,管着几个长工伺候土地、牛马,如今我猛地来到这里,一时闲下来,突然间觉得有些无聊,却又无事可做。才过了这些日子,我就觉得有些尴尬,并没有什么为难之处和不如意的地方。”
陈正南听了这话,便想到王老板那日曾经说过,要他迟早找人经管武穆书院的事情,便将这事和钟仁轩说了一遍,问道:“父亲,这书院开始动工建设之后,不知父亲大人可愿意过去帮忙?建成之后,你就在那里安居下来,管理书院内外的事情,其他俗务还有一千多亩地给佃农耕种,也要收租管理,你要是接管了,以后再给你找个帮手。”
听了这话,钟仁轩欣喜说道:“好,有事做那是最好。贤婿如果信得过我,我就先去试试,先干了再说。如若能够胜任,再交给了我做不迟。”
陈正南道:“如若父亲大人能够接过了这事,小婿最是放心不过。”
钟香兰见陈正南转眼之间就给父亲安排了这样一个美差,自然也是开心不已。
大家又坐着说了一会儿话,已经过了辰时,眼看近黄昏,陈正南才携了香兰,回到淮河巡防大营。钟仁轩夫妻出门直送出很远,看不见了才转身回去。
陈正南带了香兰回门之后,林青竹因为下午要带着众人返回陈家塬,就四下里收拾被褥行囊,莫容明月在他哥哥的卧房里看到了陈正南头上的方巾,连忙拿了过来给林青竹,林青竹很是惊讶,就叫了慕容明琳过来,追问之下,慕容明琳只得说出实情,林青竹这才知道,陈正南昨天晚上居然无处可睡。
等到香兰回门回来,她悄悄地将香兰拉到一边,告诉她陈正南昨天晚上居然是在慕容明琳房间里将就了一晚,香兰听了也不觉诧异。
自此以后,两人都知道对方不是小里小气、斤斤计较的人,都是坦然大方,能够体贴对方,顾全大局的人,两人心子里都庆幸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