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布几乎是飞着奔去下曲阳的,他到的时候刚好是第三日清晨,路上询问了三个早起干活的农人才找到下滹里。
下滹里的里监门刚打开里门,只听得外面传来一阵急促马蹄声,他刚探头看去,便见一男子从飞奔的骏马上翻身而下,直直朝这儿冲了进来。
下滹里的门不是很宽,里监门被带着摔倒在地,他缓过神刚要骂人,却见那男子跑了几步又折回来,一把将他从地上提起,急声问道,“阿茉呢?住哪里?”
里监门见吕布一身武人打扮,刚准备骂出口的话又咽了回去,问道,“阁下要寻何人?”
“我夫人,阿茉,跟张神医一起的女子。”
“你说张娘子啊。”里监门指了指通道左侧,“这边过去第八个院子就是。”
“多谢!”吕布又飞也似的往第八座院子奔去,一边跑还一边喊,“阿茉,阿茉我来了!我来接你们回家了……”
吕布闯进院子,看见徐晃在那劈柴,知道自己找对了,他目光急切在院子中扫了一圈,问道,“忠明,阿茉呢?是不是还没起,在哪间房?”
徐晃昨日便知道阿米娜的鹰找到吕布了,此刻看见他倒也没多惊讶,他放下斧头拍了拍手上木屑,“阿茉前日刚随张先生去了军营……”
徐晃把前日的事情和张茉交代的话转述了一遍,指了指东边第一间房,“小包子这会儿应该正喝奶,你等等吧!”
吕布热切的心冷了一半,转身便要出门,“我去追她。”
徐晃道,“将军且等等,你追上是能将她抢回来,然张先生该怎么办?”
“我一起抢回来。”
“张先生是必定要去看一看这种疫病的,他不会跟你回来,你若对押解的官差动武,张先生必然会受牵连。”
徐晃拉着吕布坐到堂屋台阶前,开始唠嗑这一年的经历。
“当初阿茉跟随张先生游历,根本不知自己已经怀有身孕,等到三个月时因一次意外出了血才知道怀孕了,若非张先生精心照料,你这儿子保不下,阿茉身体也会受损,后来虽然保住了娃,但胎相一直不稳,生产时也差点难产,若非张先生在,可能一尸两命,张先生是阿茉母子的大恩人,将军岂能不顾他意愿强行将人抢回?”
“张先生这辈子最大的心愿便是研究各种疫病的治疗办法,为了下滹里这病,他等了几个月了。你听阿茉的话,别冲动行事,而且他们这会儿可能也快到军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