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驾从事田丰也一样,胡子邋遢,一脸憔悴。
“痊愈者甚少,麴将军先登营患者已达八百之多,如此下去,恐怕捂不住。”
尽管这个疫病传染性不是很强,可军中都是混在一起吃大锅饭,碗筷吃完时常都是不洗的,就算洗,也是扔一个桶里,有时候一桶水能洗几百个碗,病毒传播速度可想而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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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早在下滹里民夫到达军营那几日,这病就发生了,只不过当时生病的只有少数几人,又都是民夫,并没引起重视,甚至不曾派军医来看过,直到十几日后,最先发病之人陆续病死,才引起重视。
但为时已晚,十几日时间,疫病不但在民夫中大范围扩散,甚至传到了袁绍士兵中,每天都有人发病,每天都有人死亡,军医忙活数日也不见成效,军心大为动荡,袁绍才想起去民间召集大夫。
袁绍拧着眉头,在帐中来回踱步,许久后,终是下定决心,“不行的话,把这些病患悄悄斩杀,一把火焚烧了。”
田丰道,“军中患病将士四千多人,民夫八千多,斩杀病患一不小心可能引起兵变。”
“治不好早晚是个死,再拖延下去,死的人会更多。”袁绍重重叹了口气,“孤已尽力了!”
田丰低头沉默,理是这个理,可若是主公斩杀自己士兵的消息走漏,更会寒了众将士之心。
这几日,从周边郡县招来的医匠已陆续到达,药方也开了不少,病情还是没能控制住,在天灾疾病前,任他如何足智多谋,也无能为力。
袁绍还在犹豫是否灭绝病原体,这时帐外急匆匆冲进来一人,不待袁绍发怒,那人哭丧着脸道,“主公,麴将军他、他亦染病!”
“什么?”袁绍、田丰齐齐惊呼,二人脸色俱是一变。
公孙瓒自起兵攻打冀州以来,攻势凌厉,两万步兵一万骑兵一路从渤海郡长驱直入清河国,冀州各郡县多望风归降,先前多亏麹义领兵阻击,暂压住公孙瓒势头,袁绍才能得一喘息机会,如今连最能打的麹义都染了疫病,这是天要亡袁氏?
来人是麴义副将麴横,他哭丧着脸道:“今早还好好的,方才吃过晌食,突然腹痛腹泻不止,属下一摸,额头也滚烫,这症状,和得了疫病之人一模一样……”
“速让军医去看看,先、先喝药……”袁绍扶着案几,几乎站立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