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李恪为他手下的蜀王卫,发放军饷和封赏的时候。
北方草原上,离胜州不到百里,有一座始建于西汉年间的城池。
呈四方形,城墙全部为夯土构筑,长达十七公里,
名为“定襄”,位于河东地区北中部,忻定盆地东侧,东临五台山,北接雁门关,南望太原。
可以说,不仅是交通枢纽,也是商业重镇,因其地理位置的特殊性,成为了中原地区抵抗草原人的重要门户。
只不过,现在这个重要门户,在隋朝末期,被突厥可汗颉利率领强大的骑兵部队迅速攻占。
这座曾经的中原重要门户,尽没敌手不说,更是被颉利当成了自己的落脚点。
今天,在定襄城的一处空地上,搭建了一座观刑台,在观刑台的前面的空地上。
双手背负在身后的特勤图其格跪在地上,在他的面前,他的几个重要手下,已经身首异处,倒在了血泊中。
正是与俟斤努桑哈一起分兵打劫商队,统帅其中两千骑兵的特勤图其格。
此刻,他跪在地上,大声地叫嚷着:“这不是我的错!我独自牵制住了大唐的两千骑兵!如果我要去救努桑哈,那就是去送死!是努桑哈被仇恨蒙蔽了双眼,才会落得如此下场!他应该知道,单凭我们自己的力量,根本无法与大唐六千的骑兵所抗衡!”
他的声音充满了绝望和无助,仿佛在向世界诉说着他的冤屈。
然而,他的叫嚷并没有引起任何人的同情,反而觉得他是在狡辩。
叶护阿史那叠罗施坐在观刑台中间的次席上,殷勤的给一位一脸阴鸷狡诈之相、身材肥壮如熊的中年人倾倒着马奶酒。
中年人大概三十岁,在叶护阿史那叠罗施和阿史那欲谷设面前,却坦然盘坐在首位,享受两人殷勤地招待。
这个满脸络腮胡子,一副阴险狡诈的样子,不是别人,正是现在的突厥汗国之主,颉利可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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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汗,努哈桑出兵前,我就说过,他已经老了,就像一头失去了獠牙和利爪的老虎,已经无法再统领突厥的骑兵。然而,你却对他的忠诚和经验深信不疑,执意要他担任此次任务的重要角色。结果呢?事实证明我并没有错。
“你看现在不光自己被那个还没马高的大唐皇子给摘了脑袋不说,还让我们损失了两千的兵力。”
大帐内,年轻的叶护阿史那叠罗施,面对着颉利可汗,愤怒地表达了自己的意见。
他的眼神与颉利一样充满了阴鸷,语气深沉如水,完全不像是一个只有二十岁的年轻人。
“你是在质疑父汗吗?” 听到阿史那叠罗施的话,坐在右手边的阿史那欲谷设,不满地看向阿史那叠罗施,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对抗性。
阿史那叠罗施并没有回避他的目光,而是坚定地回答。
“我并不是在质疑父汗的决定,而是我认为我们应该更加谨慎地对待当前的形势。我们已经对契丹诸部以及薛延陀双线开战不说,还要防御突利,兵力已经相当吃紧,不能再承受更多的损失了。儿臣以为需要更加明智地分配兵力,以确保赢下这场战争。”
颉利可汗身躯魁梧,一双眸子如毒蛇一样泛着凶光,衣着华贵,端坐在高台之上,自有一股枭雄风采。
随着他的眼神一瞥,浑身上下,像是带着一股浓郁的杀气。
令身旁两个儿子,叶护阿史那叠罗施和阿史那欲谷设,都不敢直视他的眼睛。
尽管现在的突厥已经千疮百孔,但是这么多年掌握生杀大权,加上两年前还率领草原十八部,二十万大军逼迫李世民签订渭水之盟的辉煌。
让颉利可汗的威严不容挑战。
他冷冷地望着阿史那叠罗施,眼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
“你的话很有道理,但战争不是纸上谈兵。” 颉利可汗缓缓开口,“你虽然勇猛,但还太年轻。你要明白,我们突厥人是以力量和勇气为荣的,而不是像中原人一样,只会耍嘴皮子。”
阿史那叠罗施听到这话,心中自然不服,他年轻气盛,渴望在战场上展现自己的英勇和智慧。
再加上,颉利可汗已经三十多岁了,作为颉利可汗的长子,有一个不是省油之灯的弟弟,阿史那欲谷设和阿史那婆罗门。
他迫切的需要战功来巩固自己的地位,为接下来的汗位争夺做好准备。
想到,父亲颉利可汗,可能还想着报复唐人,于是他主动请缨道。
“父汗,既然你还想迫使大唐低头,儿臣愿意率领大军进攻唐朝,为突厥开疆拓土。”
颉利可汗闻言,眼中闪过一丝赞赏。
但作为枭雄,他又何尝看不明白局势,他知道,现在周边部落一个接一个跟了大唐,等他们被大唐分化掉,那下一步就是对自己动刀子。
所以,要竭力的压制大唐消化那些部落的时间,最好是等自己缓过劲来。
于是,爽快的答应了阿史那叠罗施的请求。
而正在幽州练兵的李恪,自然不会知道,他在封地上还没消停一会,战争的阴霾便已经悄悄笼罩在他的头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