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看到华兰一直在哭,王若弗也是更加心急了。
这么大场面,想来这夫妻间是有很大的不和!
“莫不是和文远吵架了?和母亲说说,等过几日文远来家里读书的时候,母亲也好在中间说和说和。”
王若弗拍着胸脯保证,郑重道:
“华儿你放心,若是文远的过失,我一定帮你好好说教他!”
华兰闻言,转过头看向王若弗,脸色苍白却双眸水润,眼角红肿,一副我见犹怜的柔弱模样。
此刻华兰谨记杨文远昨夜的交待,现在主打的就是一个只哭不说,嘤嘤哭泣。
王若弗见华兰只哭不说话,只好把求助的目光看向了上首的盛老太太。
盛老太太神色莫名的看了华兰一眼,随即开口道:
“好了,华儿,你母亲都来了,怎么还哭哭啼啼的,若是心中有什么难事,大可直接说便是。”
华兰这才稍稍收住了声,楚楚可怜的看了盛老太太一眼,转而又面向王若弗,迟疑半晌,这才出声道:
“母亲,你是不是和姨母在外放印子钱?”
此话一出,犹如一石惊起千层浪!
放印子钱?
这下,盛老太太也不由得脸色整了整,眉头紧蹙的看向王若弗。
须知放印子钱可不是什么好名声。
而且还是不被官府允许的勾当。
类似盛家这样的清流人家,最看中的便是家里的名声,说一句家族名誉直接和官途挂钩也不为过。
而一家大娘子在外放印子钱的事,无论是从名声还是朝廷律法上来看,都是不小的罪名。
好在盛老太太早已将周围人都屏退,门口还有房妈妈看守。
此刻屋里只剩下祖孙三人。
见盛老太太和华兰的都压在自己身上,王若弗只觉得此刻身上恍若压着千斤重担,支支吾吾道:
“这…这事你是怎么知道的?”
王若弗本来心里不觉得放印子钱是什么太大的事。
毕竟以往在扬州,以及跟随盛紘在大周其他路、州陪同的时候,了解过不少其他官宦家里有过这等事,却没想过如今盛家是在京城,而且放印子钱的事还打的是盛家的名声。
其他人家只会在京外,还是借着别人扯个幌子,哪会像王若弗这样明晃晃地打着盛家的旗号放印子钱,还是趁冬天雪灾的时候。
这不岂是明火执仗?
而现在见盛老太太和华兰脸色难堪,王若弗才后知后觉起来。
华兰抽抽噎噎的回娘家,不会就是因为自己和姐姐放印子钱的事吧?
王若弗本是最看重儿女的事,这时想到可能因为自己的事导致华兰婚姻不和,心里当即惴惴不安起来。
“女儿怎么知道的?”
华兰本来还有些演戏的成分,但是听到这句话,心里的委屈却是再也忍不住了,眼里噙满泪水道:
“官人本来想趁着今年是我们婚后的第一场雪,又见今年有雪灾的态势,所以便差遣府上的管事去高价收些柴火,谁曾想这一去,没隔几日就听到了有人打着盛家的名号放印子钱!还告到了官府那里去!”
“文远知道了?还告…告到官府那里去了?!”
王若弗这下再也坐不住了,噌的一下从椅子上弹了起来,脸色惊疑道:
“姐姐不是说现在放印子钱是个好事吗?穷人家钱财不够,我们借印子钱让他们有钱买柴火熬过寒冬,明年再还给我们……”
“这合则两利的事,还有人告到官府去?”
“……”
王若弗这话一出口,原本屋内有些紧绷的场面立马沉寂下来,安静的连一根针掉落的声音都能听到。
就连盛老太太,也是眼不见为净的单手扶额。
还真是个棒槌!
别人说什么话你都敢信!
听你这话说的,好像放印子钱还真是个善事一样!
不过知晓了前因后果。
盛老太太脸上却没有多少忧色。
毕竟这事既然杨家已经知道,还知晓告到了官府那去,而现在盛家却依旧是一点事没有,那么这件事肯定是已经处理干净了。
不然华兰也不会有闲工夫回盛家来哭诉,怕是会在知道事情的第一时间,就满脸担忧地赶回盛家想办法,商量如何渡过难关。
再联想到华兰今早回来不同往常那般含蓄,反而异于往常显得兴师动众的场面,盛老太太原本心里的怀疑登时落定,大致猜到了华兰的目的。
华兰也是颇为无语,说道:
“母亲,您…真是这样想的?”
“是啊!”
王若弗点了点头,开口道:
“当初姐姐是这么说的,我仔细想了想,觉得很有些道理,就同意让姐姐拿我们家的名头,和取了家里的公中去放印子钱了。”
“公中的钱?”
十二点之后还有4000。
最近被人抓了小黑屋,码字的速度飞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