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打了一下午马球身体很是劳累,但心里却是时隔许久有了纵意的畅快。
‘就是这样的日子怕是不多了。’杨文远心里暗暗想道。
若是入了仕途,承袭了侯爵,那便不是快意少年了。
“你呢?”
杨文远领着华兰坐下,询问道:
“今日在家里陪着祖母,可是顺心?”
华兰轻点螓首,娇俏的脸蛋上带着藏匿不住的窃喜,往昔眉宇间的些许愁绪一扫而空。
“很是顺心得意!”华兰绽放出笑意,两颊显出两个清丽的酒窝。
看着杨文远浑身汗味,脸上疲倦,华兰当即吩咐道:
“翠蝉……”
话说出口,华兰才想起来翠蝉和长青一起回宥阳去了,对着身后的彩簪吩咐道:
“主君打了一天马球累了,吩咐后厨今日早点做宴,用过饭后立即洗漱。”
“是!”
“对了!”
彩簪即将出门的时候,华兰把她唤了回来,接着从袖子里拿出一张崭新,大半处写满字迹的纸张,递给彩簪,开口道:
“这是药方,你去府库拿药煎煮,晚宴时一并送来。”
“是!”
彩簪躬身行礼,退出梓泽居。
而此时案桌对面。
听到华兰让彩簪早点准备晚饭,以及早点洗漱的言语,杨文远脸上浮现出莫名的表情。
‘这话听着好生熟悉……’
‘等等…这不是自己的话术吗?什么时候被夫人学去了?’
不会是从今日就开始造小人吧?这么赶时间?
联想到今日华兰回盛家,是为了让贺老太太帮忙看诊身体,调理好以便备孕,杨文远觉得自己的猜测应当是八九不离十。
‘若是往常自己肯定欣然应允,但是今天自己打了一整日的马球……’
杨文远不动声色地将手伸到桌下,摸了摸自己软弱无力,又微微颤抖的大腿,额头有些冒汗。
夫人,我知道你急,但真不用这么急啊!
‘不过……’
杨文远此时又想起,华兰刚刚让彩簪去取药煎煮的药方,脸上的表情若有所思。
莫非夫人这也考虑到了?
有了华兰这位大娘子的吩咐。
不一会儿,晚饭便被呈上了屋内。
看着桌上琳琅满目的菜式,以及旁边彩簪端着的药碗,杨文远满目悲愤之色!
没想到自己竟然会有这么一天,竟轮到需要补药的地步!
我才二十多岁啊!
杨文远义愤填膺,将心中的憋屈化作动力,对着餐桌上的食物大快朵颐。
很快,杨文远便吃饱了,舒坦摸了摸肚子,正要让彩簪将药递上来,便听华兰开口道:
“官人,你今日流了许多汗,还是早些洗漱为好。”
“……”
你就这么迫不及待吗?!
杨文远眼中的忿忿之色更重。
但考虑到华兰为了延绵子嗣费了许多心思,还忧心了许久,说不定还听了闲话,当下也说不出拒绝的话,应了一声后,迈着沉重地步伐往洗浴房去了。
看着杨文远一副拖着沉重躯体去洗澡的模样,此刻还在吃饭的华兰放下手中的筷子,眼中闪过一丝欣喜。
终于。
杨文远洗完澡,回了房间。
华兰此时刚好吃完饭,吩咐彩簪将药碗放在桌上,收拾碗筷离开。
很快屋内只剩下夫妻两人。
看着桌上的药碗,杨文远当即摆出视死如归的表情。
既然夫人如此如狼似虎,迫不及待,那我杨文远也只能舍命陪君子,豁出我这如花似玉的身子了!
想到此处,杨文远当即大步流星的迈步上前,端起药碗,就要一饮而尽。
“等等…等等,官人不要啊!”
杨文远端起药碗正要一口闷呢,却是见华兰满脸惊恐和诧异,连忙拽住手臂,死活扯着不让喝药。
“你干吗?”杨文远一脸不明所以。
华兰美目中满是惊愕,开口道:
“官人,这是我身子有些不爽利,贺老夫人给我开的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