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就要喘不上气了,顾偃开立马喝声道:
“快放开你哥哥!”
顾廷烨置若罔闻,不过旁边有邵氏苦苦哀求,将手上的气力松了些。
待得顾廷煜喘息半刻,顾廷烨继续问道:
“说,你为什么要害我!”
“我对天发誓,绝无此事啊!”
顾偃开见顾廷烨不听劝阻,依旧不撒手,厉声道:
“混账,你自己到处寻欢作乐,口无遮拦,说出大逆不道的话来,现在还要怪罪到你哥哥身上?”
顾廷烨哂笑一声,冷冷道:
“这话我可不是在外面说的,而是先时看大哥字写的俊俏,天天一同练字时说的牢骚话,当时并无旁人在场。”
说罢,顾廷烨又添了句:
“大哥哥,那时候我才不到十二岁啊。我都差不多忘了的事,倒是劳烦大哥哥你记得如此清晰了,今日还能翻找出来。”
“不是我,真的不是我。”
不过说话间,顾廷煜双眼里也闪烁出思索的神色,显然也回忆起什么。
“二叔,手下留情啊!”
邵氏扒拉着顾廷烨的手臂,哭诉道:
“我夫君自小体弱多病,不能走科举仕途,他也从未与你争什么,他陷害了你,对他有什么好处。”
顾廷烨轻推了一下顾廷煜的身子,看着前面顺势跌落的身体,冷笑道:
“其实我也奇怪,哥哥你为什么总是要陷害我,从小到大,总与我过不去.
故意摔倒了,说是我推的;
发烧生病了,说是我吓得;
五岁那年,你拿了父亲的扳指,也说是我偷的。
家里的堂兄弟们也是有样学样,外出挂账,闯了祸,也全都是往我身上推。”
言毕,顾廷烨转身看向顾偃开:
“父亲呢?每次都不分青红皂白,连问都懒得问,每次都把我一顿打,大家为什么不想想,这个哥哥,为什么总要陷害我这个弟弟?”
眼看顾廷烨越说越宽,越说越大,顾偃开声色俱厉道:
“住嘴!你哥哥每日在家里住着养病,连府门都不曾出去,这事怎么可能是他说的?你自己的事,别往别人身上推!”
顾廷烨当即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转而看向邵氏,似有所悟道:
“原来还不止大哥哥的事,我说呢,这话据我所知,是从勋贵官眷那儿传出来的,怎么的也不会是大哥哥亲自去人家后院里说的,原来是劳驾嫂嫂你了。”
邵氏当即泪眼婆娑,哭着柔声道:
“二叔,这事当真和我们没关系。”
顾廷烨跟着点头:
“那不是哥哥嫂嫂,那只能是……”
家里能去官眷间传话的就那么几个,顾偃开当然知道顾廷烨要说的是哪个,大声打断道:
“住嘴!你自己的事,别将其他不相干的人牵扯进来。若是你自己没有说出这等狂悖之言,就算别人想传扬,也得有东西让他说出嘴呀。”
“原来父亲是这么想的。”
顾廷烨转身,表情愣愣道:
“父亲您真是这么想的?”
顾偃开怒不可遏,像是在看一个不知悔改的垃圾:
“你用不着跟我做出这副委屈的模样,你哪里有错啊?但凡有错,你什么时候承认过,回回都是推给你哥哥,要么是其他堂兄弟们,每次都是他们闯了祸。
你就敢说你从来没闯过?”
听了顾偃开的话语和神态,顾廷烨嘴里讷讷不言,嘴巴空张了几下,也没说出个声响。
最终原地怔了会儿,这才深吸一口气,语气略带哽咽道:
“好,我明白了,我什么都明白了,就算我全身上下长满了嘴,也抵不过父亲的一颗偏心。”
说罢,抬腿便走。
看着顾廷烨离去,不再辩驳,顾偃开的心中怒气稍减,但还是大声喊道:
“既然明白了,那便没事不要出去喝花酒,只知挥霍娘家资产。”
闻言,顾廷烨的脚步顿了顿,但立刻继续坚定地迈步离开。
而就在此时,问询赶来的小秦氏见了出门的顾廷烨,立马把原本脸上幸灾乐祸的表情收住,转而露出柔弱的姿态,轻声问道:
“二郎,怎么一回家就和你父亲吵上了?听母亲一句劝,你回头同你父亲说一句软话,我在旁边……”
顾廷烨转头,看向小秦氏,打断道:
“大娘子,官眷那儿你听了些什么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