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知道,孩子是母亲身体里的一块肉,掉下来总要痛一痛,但我们做女人的不能太矫情,怀了一块没有用的肉,那就该把她丢掉。”
见伊月修没什么反应,她继续加把火道:“你的肚子是用来给姑爷家延续香火,传宗接代的。咱们生孩子得分清主次,你要是生出个男娃来,咱们两家都皆大欢喜,姑爷还能在平常多疼疼你,少打你两顿。”
“谁叫你这肚子不争气,好不容易才怀上,怀的还是个闺女!这你能怪得了谁?这些年,姑爷家好好将养着你,也不用你出门工作,天天在家享清福,你倒好,到现在才怀上孕,人姑爷什么都没说只是让你打了孩子重新怀一个,你有什么可别扭的?好好的闹跳楼干什么呀。”
“嗯。”伊月修依旧没说什么,表情也没有什么变化。
看着伊月修这副油盐不进的样子,郝徐薇感到很是窝火。
这孩子自从从淑德书院回来后就变成这样了,乖是乖了,让干什么就干什么,但自己教育她的时候总是这样,顺从着答应,然后就没有反应了,感觉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一点也不解气!
她哼了一声,继续道:“一会姑爷和你爸就要来了,自己掂量掂量吧。”
说着坐到一边,拿起桌上伊月修随餐买的水果吃了起来。
正如郝徐薇所说,这间小小的病房很快又来了人,只不过不仅伊月修的丈夫和父亲来了,她的婆婆和公公也来了。
一群人都挤在病房里,简直拥挤得透不过气。
怀初升是伊月修的丈夫,他有一对十分宠溺他的父母,“初升”即为“初升的太阳”的意思,怀揣着父母对他美好的愿望。
此时他正坐在伊月修的床边,温柔地给她削着苹果。
随着苹果皮的掉落,怀初升用小刀切下一块苹果,并用刀扎起来,喂到了伊月修的嘴边。
“媳妇这两天住院辛苦了。”他语气温柔地安慰她道。
然而伊月修没有张嘴吃下苹果,她的眼神甚至都没有因为怀初升的投喂发生一丝变化,依旧是凝视着空气中的一点,不知道她在想着什么。
怀初升并没有因为伊月修的冷漠而生气,他依旧是满脸笑意,放下了扎着苹果的小刀,伸出手来想要摸摸她的头。
这下伊月修总算有了反应,她偏了偏头,躲过了这一摸。